第19章 被偷听的真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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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施霖冷笑一声,眸光犀利:“如果桐桐是故意的,现在躺在监护室的人就是你而不是睿睿!孰是孰非,你还想狡辩?”

施霖可不是苏桐,句句直chā安欣瑜的死xué。

安欣瑜僵在那里,悻悻地张了张嘴又无言以对。

周靳远眉头突突跳了跳。

他没想到,肇事者是苏桐,更没想到发生事故的原因统统归咎于安欣瑜,情形陡变,但毕竟是他孩子的亲妈,他不可能当众去落她的面子维护施霖。

“周家不缺你那点赔偿和责任险。”

话音刚落,监护室的大门便打开了。

睿睿躺在病床上,一张小脸微皱成一团,眼睛紧紧闭着,纤长的睫毛在灯光的投射下映出一道长长的yīn影,医生说:“周先生,小少爷有脑震荡的可能性,需要再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睿睿,我的儿子……”安欣瑜哭天抢地突然扑了上去,拉着睿睿的小手:“如果你出了事,妈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医生护士纷纷劝说:“周太太您冷静一点。”

苏桐靠在施霖怀中,也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那个被她意外撞伤的孩子,孩子躺在床上,小脸有些苍白,只是那么一眼,她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

钝痛,从心底蔓延到全身的钝痛。

她揪着心口,突然间身体失去了力量,施霖将她扶住:“桐桐你没事吧?该死!他们是不是一直围攻你,你都没有去过一个检查?”

苏桐的视线久久难以从睿睿身上挪开。

她摇了摇头:“我没事。”

“不行,我带你去做检查。”

“真的……”

“你走吧!”周靳远冷冽的眸子冲施霖睇了眼,薄chún微启,语调微软下来对苏桐说:“这里不用你留下!”

他看出她对施霖的依赖。

他如今也有了准妻子和儿子,彼此变成两道平行线,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但这话,落在安欣瑜耳朵里就变成了另一番意味。

周靳远,关心苏桐的身体安危所以让她离开去检查!

角落里童妈鬼鬼祟祟的藏了起来,她是照顾了苏桐两个月的,去安欣瑜身边照顾小少爷也是因为苏桐已经死了,她不需要躲躲藏藏,才把自己和安欣瑜绑在一条船上,可如今……

苏桐不止没有死,身边那个男人似乎身体也不低。

——

安欣瑜担心儿子哭得难以喘息。

周靳远吩咐童妈扶她去休息间休息,

童妈顾忌着苏桐如今的身份,只能牢牢抱紧了安欣瑜这棵大树,劝说道:“夫人,周先生心里还是向着你的,您以后对睿睿可别再这么不放在心上了。”

四周没了人,安欣瑜满脸狰狞。

“我现在一想到苏桐还没有死,就恨不得把那个孽种掐死泄愤!”

“万万不可啊,您现在与周先生没有孩子,睿睿就是您最大的筹码,只要有个孩子在手上,周先生能不照顾你么?只要利用得当……”

“可我一想到那是苏桐的儿子,我就……”

“正因为是苏桐的儿子,也是周先生的亲生骨肉,你想啊,你以后坐稳了周太太的位置,一方面教导睿睿恨死了苏桐,让他们母子一辈子不能相认,另一方面,不是想怎么对待他都可以么?”

安欣瑜眉梢一挑,听着童妈的宽慰总算是心里松了口气。

苏桐给她找不痛快,她就找周睿的不痛快!

安欣瑜追问:“当年那件事你安排好了,睿睿这次受伤该不会查出什么吧?”

“放心吧,您和苏桐的血型一样,除非是做亲子鉴定,否则是不可能查出端倪的……”

两人说得兴起,却没有留意到房间外的地面上有一道细长的影子在晃动,似是震惊,他搭在门把上的手缓缓收了回来,屏着气,扭头快步离开。

周靳远站在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里。

他正在看睿睿头部拍的片子,临窗而立,修长的手指夹着根烟,徐徐点燃,烟雾缭绕中那张俊彦若隐若现。

突然,助理急慌慌推门而入:“周先生!”

焦急的模样,额头甚至渗出细密的汗珠。

周靳远眉梢微蹙:“怎么回事?”

助理看了一眼主治医生,主治医生立刻识趣地离开了办公室,办公室内,助理将他刚刚在休息间门口听到的那些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周靳远。

周靳远手背青筋骤然凸起,太阳xué突突跳动着,几乎快要爆开。

“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跟您快十年,绝对不敢说假话!”助理低头,表示衷心。

周靳远一时间脑子里嗡嗡的有些乱,猛然间,他想到了一年前的一幕,当警局通知他来认尸的时候,他也听到安欣瑜讲电话,在说什么五十万。

但他那会一心要处理苏桐的后事,再加上后面工作繁忙,她随便给了个解释说有老员工狮子大开口,说要是不给钱,那个员工便要曝光周靳远与苏桐、安欣瑜之间的丑闻。

安欣瑜迫于无奈给了五十万封口。

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他没有深究,可如今细细一想,那天以后,他医院里就有一个主治医生离职,并且正好应对了当年苏桐一口咬定说他医院里的医生被买通了!

安欣瑜那种yīn毒狠辣的口吻,仅仅是回忆,便让人不寒而栗!

“查!”周靳远眉眼间浮现一股yīn鸷的戾气:“苏桐的dna我会尽快给你,先验证我和安欣瑜与睿睿的亲子鉴定,这次你亲自盯着,务必要秘密进行!”

“请您放心,我一定不会给有心人可乘之机!”

助理心神晃动,得了吩咐便转身离开,周靳远抬手捻灭了烟头,双指却在烟头熄灭以后仍旧不肯松开,直到烟头变了形,散落成满满的灰。

他静坐在医生的办公椅上,黑眸深邃幽暗。

一年前的所有事,开始一点点浮现脑海……

在她出车祸前,他接过她的电话,她说安欣瑜抢了她的孩子!还有,她说安欣瑜绑架了她,目的也是那个孩子……

甚至于,来医院做羊水穿刺验证dna……

不对,如果孩子不是他的,她哪来那么大的勇气拉着他来看。

当时报告出来,她一口咬定是医院里有人被买通换了报告!

这一年来,周靳远刻意不去提及不去想起那些往事,可此时细细一想,却充满了漏洞!

他当时……怎么那么轻易就相信了双眼看到的“真相”?!

——

苏桐许久不曾做过噩梦。

但晚上,她却不停地梦到躺在医院里的睿睿,以及一个孕妇生孩子的场景……

她拼命地拨开层层白雾,想要看清楚那个孕妇的脸,但以往,她总是拨不开白雾,也是到此为止。

而这一次,伴随着婴儿一声响亮的啼哭,也就是从那一刻,她看清了孕妇的脸!

是她自己!

与她自己一模一样!

她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乌黑的额发系数被打湿。

“桐桐?”施霖听到了她房间里的动静,立刻赶了过来。

推开门,他看到苏桐瑟缩在床脚,双手捂着脑袋,埋在双膝间,似乎受了什么刺激,他已经见怪不怪,上前安抚道:“没事了,我在这里……”

苏桐却突然揪着他的领口:“不是臆想,是真的!”

“……”施霖呼吸一顿。

“你们都说我是jīng神病,我看到的景象都是假的,我的孩子在车祸中流产了,可是我梦到了,我梦到那一晚我的孩子被人抱走了,施霖,你相信我好不好?这次我真的没有臆想,那个孩子……”苏桐怔楞着,想说跟睿睿好像,但话到嘴边又顿住了!

施霖眸光微闪:“好了,你一定是今天撞伤那个孩子,心有不安,别多想了,孩子已经没事了,你不用自责……”

苏桐脑子笨重。

想说什么,最后也没有再说下去。

——

接下来的一周,安欣瑜明确感受到了周靳远态度的变化。

他几乎不接她的电话,就算是接了也说不到几句话,哪怕是守着睿睿,他也是对自己避而不及。

清晨。

周靳远特意在医院里陪睿睿。

睿睿还小,躺在床上闭着眼休息,眉头隐隐皱着,不知道是不习惯这里的环境还是说有哪里不舒服。他特意换了身衣服,干净、清冽。

睿睿与普通孩子不一样,他从小体弱,但除了刚出生时,如今很是安静不爱哭闹。

周靳远心里忽然生出无限的愧疚与懊悔。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周靳远虽然与睿睿亲近,但不属于那种过度的亲密,他当了父亲以后,经常会看到路边有父母抱着孩子,亲吻他们的额头、抚摸他们的脸蛋,温柔地唤他们宝贝。

他做不到,他觉得太过肉麻。

但他不是看不到,每当他回家的时候,睿睿会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眼底有种似懂非懂的期盼,想要跟他多多相处,可他并未为了睿睿而放慢自己的脚步。

想到这里,他温柔地执起睿睿的白嫩的小手放在嘴边,映上一个低低的呢喃:“宝贝,你放心,爸爸已经错过一次了,以后不会再错了,等你彻底好了,我就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

“你还不会说话,别担心,我会教你的,爸爸以后都不加班了,会尽可能的抽出时间来陪你,让你开口的第一个字就是妈妈,属于你的真正的妈妈。”

他微微粗糙的指腹在他小手背上摩挲着:“爸爸还会带你打球,教你骑马,让你玩世界上最好的游戏,享受一个孩子最应该享受的一切……”

是他当初听信谗言。

也是他枉听一面之词。

没关系。

他会把这一切都补回来的。

眼眶突然有些酸涩,他承认他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也是一个不称职的丈夫,以前这些事竟也从没考虑过。如果苏桐知道,她当初那些臆想都是真的,她真的有一个活生生的儿子……

会很高兴么?

“靳远。”房门此时被人推开,安欣瑜穿着白色长裙,鲜红的chún一张一合:“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也不肯见我?我到底有哪里做错了?你别这么忽冷忽热的对我好么?”

“你怎么来了?”周靳远态度冷漠。

一听这话,安欣瑜就生出强烈不满了。

“睿睿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为什么不能来?”安欣瑜突然发难:“我们的婚礼一拖再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苏桐没有死?!你是想跟她再续前缘?难道你都忘了么,她是如何背叛你的,她又是如何生下野种的……”

“闭嘴!”周靳远猛地站了起来,厉声打断她的话。

“唔……”

病床上的睿睿似乎被两人争吵的动静吵到,嘴里发出一声闷闷的呜咽。

周靳远眸光一转,大掌狠狠扼住安欣瑜的手,将她往外拖拽,然后砸到墙壁上,厉眸冷鹜:“苏桐当初真的背叛我了么?”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安欣瑜心脏一紧。

周靳远yīn冷的眸与她对视两秒,然后错开。

“没什么,睿睿身体不好,我请了护工照顾她,我听童妈说你最近感冒了,未免将病气传染给他,我看你暂时还是不要来见他了吧!”

周靳远根本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直接命令。

安欣瑜懵了。

但她还来不及开口,周靳远就已经转身离开,并且吩咐不让她靠近睿睿,安欣瑜僵在那里,思虑了好一会,难道是周靳远知道了什么?

他在追查当年的真相?

可是,知道真相的人早就已经被她打发走了……

不,还有最后一个人!

童妈!

难道她泄密了?

——

下午,周靳远下班以后一个人开着车在路边闲逛。

视线冷不丁攫住路边一对手挽着手的情侣。

从背影来看,女人歪着脑袋靠在男人的肩膀上,一举一动都透着全身心的信赖,他将车子停靠在路边,手指摩挲着,下意识想要去掏兜里的烟。

一摸,却空了。

最近他养成了一种抽烟的坏习惯。

两人说说笑笑,仿佛很快乐,一起进了超市买了点生活用品,然后再去了附近的餐厅吃饭,男人贴心地帮女人剥开了虾壳,将鲜嫩的虾肉送到女人的嘴边。

女人一边嚷嚷着什么,一边一口咬下。

幸福与甜蜜感,隔着远远的距离,他也能感受的到。

周靳远突然眯起了眼,觉得这一幕很刺眼。

不多时,天边猛然炸开几颗惊雷,紧接着便是狂风bào雨接踵而来,周靳远依旧坐在车中没有动,良久,他看到有一辆车子来接他们。

周靳远一路开着车跟上他们。

开回了施霖的一幢高级公寓,他突然想起,曾经苏桐跟他说过,她不想要住在别墅,她想要住在距离生活气更浓郁一点的地方……

周靳远其实很想靠近她一点,但是望而却步了。

他伤害了她,有什么资格再靠近她呢?

不远处的小卖部里忽然有人放起了梁静茹的一首情歌——

“仿佛还是昨天

可是昨天已非常遥远

但闭上双眼我还看得见

可是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

……”

情歌一句句在唱着,过去与现实不断交织,冲击着周靳远的大脑。

他看着施霖撑着伞,半搂着苏桐消失在了楼道口……

苏桐正准备上楼,蓦然间感觉有道灼热的视线如影随形。

她停住步伐,扭头向身后看去。

身后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施霖狐疑:“怎么了?”

“没什么。”

大概是她太敏感了吧?

施霖拥着她上了楼。

他吩咐保姆给她煮碗姜汤,担心她感冒了。

苏桐能感觉到施霖对她满满的呵护。

他们以前是校友,但后来有过一层尴尬的告白关系,在一年前,他救了她的命,一路为她保驾护航,说没有感动那是假的。

所以,在她病情清醒的时候,她答应跟他在一起了。

喝碗姜汤,施霖吻了吻她的额头:“晚上早点休息。”

说完他便转身去自己的房间。

这里他买了两套房产,中间隔着一个走廊,他们也算是在一起了一年,但从来没越过雷池一步。

苏桐突然叫住他:“施霖!”

施霖转身,笑笑:“怎么了?”

“我……”她迟疑着,幽幽说:“我欠你一句对不起,因为你总是在不停地为我付出为我考虑,我对你也只是一味索求,从来没有给过你回报……”

施霖没有接话。

苏桐做了个深呼吸,她的手慢慢挪向衣衫上的纽扣。

她鼓起勇气,道:“如果你需要,我大概……”

“不。”男人温热的手掌落在她的手背上,是暖的,他笑:“你说过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只要我没有结婚,我就不会做些不该做的事,我等你什么时候答应真正的做我的新娘。”

他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正人君子。

但他承认,对苏桐,他的耐心很好。

苏桐睫毛颤抖的厉害。

她确实没有准备好在接受另一段婚姻……

洗完澡出来,天空bào雨将歇,转而成为淅淅沥沥的小雨。

苏桐撩开窗帘站在窗前享受着窗外的景色,却没想到,透过透明的窗户,她看到公寓对面楼下街边停着一辆熟悉的车,而车身旁斜倚着一个熟悉的男人!

是周靳远!

他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就这么静静的靠在那里,不知道站了多久,双腿微曲,手里夹着根烟,烟头忽明忽暗,透过层层雨幕,她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窥见他时不时会抬头往她所在的楼层看一眼。

她慌忙往里面一缩,又将窗帘拉下,彻底隔绝他的视线。

周靳远,怎么忽然会来这里?

下午,那道灼热的视线也是他?

他这次又想做什么?

想起当初他仅凭着一面之词便判定自己出轨,甚至发了疯似的相信安欣瑜那个女人,她就满心愤怒,撩开被子,她将身体埋进去,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蒙头大睡!

哪怕心思混乱,也强迫自己入睡……

——

据说睿睿的身体已经好起来了。

但听医院那边传来的消息,安欣瑜坚持要起诉苏桐,哪怕律师告诉她胜诉的机会不大,她也是不依不饶,施霖说他会解决这件事,苏桐也压根没有担心过。

那天后,苏桐的生活又与以往一样。

上班、下班。

但唯一有所不同的是,她每一晚都能看到周靳远在公寓对面楼下。

他或许以为自己不知道,因为他会换着车开,大部分都是比较低调的车,偶尔也会开一两次豪车,但苏桐毕竟深爱了周靳远那么多年,他出现的地方,她都能有所感受。

渐渐地,她临睡前会去窗前看上一眼。

这似乎会变成一种习惯。

久而久之,她从起初的愤怒与怀疑,慢慢变成无谓。

隔天一早,天边乌云压着黑乌乌一片。

天气预报也发布橙色预警讯号,提醒市民在不必要情况下尽量减少外出。

这场bào雨一直持续到了深夜。

临睡前,她习惯性往街边瞥了一眼,那里空空如也。

周靳远今天没有来。

外面下着bào雨,他应该也不会来了吧?

扯了扯嘴角,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情绪,明明他的到来不过十天。

她竟然已经开始习惯……

受虐狂么?

这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另一边,周家别墅。

安欣瑜正惊讶地接过一个漂亮jīng致的戒指盒。

她捂着嘴,震惊的问:“靳远哥……你、你这是要?”

周靳远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你不是说我对你忽冷忽热么?这段时间睿睿受伤我情绪失控,有些话你不用放在心上,但睿睿慢慢长大了,以后还需要上学,他最好是能够在一个完整的家庭中长大。”

“所以你答应娶我了?!”安欣瑜激动地,整张脸笑成了花。

“这不是你一直以来所希望的么?”

周靳远沉声反问道,安欣瑜太过高兴,并没有注意到他话语里的讽刺意味。

她巧笑着打开盒子,贪婪地看着那枚粉钻戒指,迫不及待地把它戴在无名指上,纤长的手指摊开,她甚至对所有佣人说:“从今天起,我就是名正言顺的周太太了……”

她扑进周靳远怀中:“靳远哥,你对我真好!”

“以后忙着婚礼筹备,你和苏桐的官司就搁下吧,王律师说过胜算率也不大!”周靳远不动声色拉开她,眼皮微抬:“我晚上还有一点事要处理,你不用等我,早点睡。”

安欣瑜:“……”

她开始有点怀疑,周靳远怎么这么突然就答应娶她了?

但不管怎么样,成为周太太就是她的目标!

书房。

周靳远拖下外套挂在衣架上,随手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声音低沉,冷峻。

犹如寒冬里凛冽的风。

刺透骨髓。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助理的声音很快透过听筒响起,带着一丝压抑后的兴奋:“周先生请放心,该找的人我已经找好了,所有的事情都向着预期发展。”

周靳远挂断电话,靠坐在大班椅上。

窗外雷鸣电闪,狂风吹过,树影婆娑,打在玻璃窗户上噼啪作响,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

——

翌日。

大概五点左右,苏桐从梦中醒过来。

窗外的bào雨依旧在下。

她翻了翻身子,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她索性简单洗漱了下,将垃圾桶里的垃圾收拾好,下楼去扔,刚刚走到楼下,忽然眸色一定!

不远处,一道高大的身影就像是雕塑一样站在那里浑身湿透一动不动,偶尔有清洁工经过,似乎跟他搭话,可他都抿紧薄chún一言不发。

静静地,像是没有呼吸!

苏桐呼吸一凝。

周靳远?

他昨晚不是没有来么?

假装没有看到他,苏桐继续走到公寓楼下扔了垃圾,转身想要回去,周靳远突然像是发现了她,在她转身之后,突然跟了过来,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体温,冰冷地像是冰渊。

“你做什么?”苏桐恼怒推他。

橙色的女士雨伞,因为他大力拉拽的动作而掉落在地上,一股强大的冷意扑面而来。

他不知道站在这里多久了,双眼无法聚焦,瞳孔涣散,抱着她的动作却非常用力。

“苏桐……”他在她耳边叫她的名字,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沙哑的。

苏桐双臂微曲,抵在他的xiōng膛:“周靳远你疯了么?!放开我……”

“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三个字,毫无征兆闯入苏桐的耳朵里。

那一刻,她僵在那里。

耳边恍若炸开无数朵的烟花。

“是我的错,我没有好好保护你,我听信了别人的谎言,我不该对你没有信任,我不配你爱了这么多年……”

他说:对不起。

他说:是我的错。

他说:我不该对你没有信任。

多美的话,可是时过境迁以后,她才听到,世界上又哪有那么多的非你不可?她突然有些释然了,她推他的力度依旧:“周靳远,你在不放手,我就要报警了!”

“你爱上施霖了么?”突然,他又是一句话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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