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7.假装握了手,就能到白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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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男儿,却出尔反尔,对于薄云郁来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堂堂千岁之身,竟也会说话如放pì?”薄云郁冷嘲热讽,“行伍出身,没成想却是个食言而肥之人,果真让人你刮目相看!”

“需要你刮目相看吗?”薄卿寒倒是淡然自若,旁若无人的坐在了亭子里,似是故意要膈应薄云郁一般。

“哼,果然是千岁爷的作风。出尔反尔倒也罢了,眼下这目中无人真是跟我记忆中讨厌的样子,没有分毫差别!”薄云郁紧跟着坐在薄卿寒跟前。

谁都知道薄家二公子和三公子不对付,三公子自小便深得大将军的欢心,又得皇帝重用,所以整个将军府都忌惮着薄卿寒。而薄云郁虽然是二公子,但薄家大公子早夭,是以这二公子便也算是长子,来日是名正言顺继承大将军位之人!

一个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一个是大将军的爱子,说起来还真是旗鼓相当。

“有劳挂心多年!”薄卿寒扫一眼园子,与昔年没什么变化,只不过这将军府越来越冷清了。自从将军府的主人,大将军薄江龄领兵镇守边关,出征在外之后,将军府便空置下来,往日里的争吵打闹也跟着消弭无踪。

后来薄卿寒有了自己的千岁府,搬离了将军府,这里就更冷清了。

“让我来猜猜,你是为什么回来的?”薄云郁笑得凉凉的,看向薄卿寒的时候,眼睛里透着几分耐人寻味之色,“你已经是千岁之身,显然有些东西早就不在你的狩猎范围之内,权势地位你什么都有了,怕也不稀罕什么京卫府指挥使之位。”

底下人奉茶,然后战战兢兢的退下,没敢逗留片刻。

“在我回京之前,我倒是听得一处流言,说是那一日慕家的女儿在永安寺里与人纠缠不清,有男子出入房间。虽不知真假,可这流言蜚语却是实打实的落下了。”薄云郁慢条斯理的端起杯盏。

轻吹一口气,浮开面上的茶叶,呷一口清茶却不觉微蹙眉头,“真不知世人何苦,贪恋这杯中艰涩?”

薄卿寒不温不火,眉眼间温润如初,“附庸风雅,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舌尖苦涩算得了什么?哪日苦到了心里,才真叫人笑话!”

薄云郁干笑两声,“这话怎么这样不爱听呢?”

“没办法,这话总是要落在心上才算数,所以不必过耳!”薄卿寒是谁,薄云郁一开口,他就知道薄云郁想说什么。只不过,有些事儿理该放在心里去猜,决不能宣之于口。

说出来了,不管承认与否,都会有导向作用。

可薄云郁原就不在朝堂上摸爬滚打,他是战场上来回来的铁血汉子,饶是有些心思,却也比不得薄卿寒这般心细如尘。该说的话,他一句都不会少!

“听说那一次,老三你也在永安寺!”薄云郁意味深长的笑着,“想必这等闲事,事关丞相府,你不会袖手旁观!我倒是很感兴趣,这慕家的姑娘,名门贵胄,怎么就出了这等wū浊之事?”

薄卿寒扯了chún角,若有所思的望他一眼,“动了心?”

薄云郁仲怔,转而一脸的不懈,“这话不是该我说吗?”

“不好意思,抢了你的词儿!”薄卿寒淡淡然的神色,当真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知道吗?我最讨厌的便是你这副嘴脸。”薄云郁忍着一肚子火气,把玩着手中杯盏,“不管发生什么事,喜怒不形于色,永远是这副不温不火的样子,让人看着就想生气。”

“那么现在,你生气了吗?”薄卿寒问。

薄云郁冷哼两声,“生气了如何?没生气又怎样?”

“没生气就让你生气,若是生了气便生生气死作罢,还能怎样?”薄卿寒抿一口杯盏,长长吐出一口气,终是慢慢的站起身。

看样子是要走了!

“我话还没说完,你现在就走,岂非是做贼心虚?”薄云郁哼哼两声,“你这次来,不就是想探一探我知道多少吗?”

“已经探出来了,还要跟废物浪费时间作甚?”薄卿寒拂袖走出亭子,全然不将薄云郁放在眼里。

薄云郁愕然起身,“薄卿寒,你真以为自己能看破一切,掌控一切?知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像什么?像发了春的野狗,却又找不到母狗。”

“比喻得很形象,可惜啊”薄卿寒面无表情的回眸看他,“见过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没见过自己打脸的。说话之前想清楚,免得外人以为薄家尽养些人形孽畜。”

音落,薄卿寒抬步离开。

“看样子,你对慕家的那位姑娘很是上心!哦不,应该说是宋家的少夫人才对。”薄云郁冷笑,“薄卿寒,我一直以为薄家人心性凉薄,而你更是铁石心肠,可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

薄卿寒不解释,已然走远。

“薄卿寒!”薄云郁高喊一声,“你早晚会死在女人手里。”

武生不解,“少将军,你说他怎么来了,又什么都不问就这样走了呢?”

薄云郁眯起危险的眸,“这人的心思城府太深,谁都猜不透他心中所想。不过他说,他已经知道了我在想什么,想必是我追查之事,他业已知晓,不过是来验证一番罢了!”

“验证?”武生皱眉,不免有些担心,“三公子惯来心狠手辣,若是他已经猜到了公子想做什么,会不会先下手为强,对少将军您”

“他不会!”薄云郁摇头,“他忙着收拢人心,纳文官为己用,又怎么可能在目标没有达成之前,便先斩断了自己的双翅?我的存在对他来说,利大于弊,毕竟是一脉同生。不过,他的用心之深,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武生仲怔,“少将军的意思是三公子真的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若是在慕姑娘成亲之前倒也罢了,如今她可是尚书府的少夫人,已为人妇!三公子若然真的有心,恐怕难免遭人非议。”

“他会怕非议?这人什么都不怕,就怕不能得偿所愿!”薄云郁冷哼,“有了软肋,倒也是好事。”

望着薄卿寒离去的方向,薄云郁面色沉冷,这小子到底想怎样?

将军府的大门外头,薄卿寒依旧站着,回眸望着门楣。

“还是和走的时候没什么区别。”薄卿寒呢喃一句。

易德笑了笑,“将军府这么多年从未变过,想来以后也不会改变。”

薄卿寒敛眸,却没有走上马车,而是负手而行,慢慢悠悠的往前走。

“公子?”易德仲怔,公子这是怎么了?当即跟上,“公子,您不回千岁府?公子要去哪?这天色,瞧着是要下雨了,您这是”

时近傍晚,天色迷蒙,眼见着是要下雨了。

绛紫色的袍子在风中猎猎作响,薄卿寒面色沉冷,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须臾,才有了这一星半点的神色变动,仿佛是带着几分无奈。

易德远远的站着,看着细雨绵绵中,自家主子一个人在丞相府的墙下站着。

阿鬼翩然从天而降,将伞递给易德,“虽然不怕淋雨,但这一世终究是凡人肉身转生,未能解开封印之前,还是小心为上!”

“他不需要这些!”易德皱眉,瞧了一眼雨幕,“心不静,神难平。只待天黑便可!”

阿鬼敛眸,“公子做得够多,还亲自去了一趟血蝠国。这件事原可以不用管,可是公子嘴上不说,明明强大得只能让人仰望,却又如此的温柔。”

“公子之事,不需要你来置喙!”易德冷然,“有些事,烂在肚子里便好!”

阿鬼苦笑,“我只是担心,妖域开始乱了,若是还不能公子怕是会有大劫!那东西,回来了!”

易德猛地瞪大眼,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中刀刃,却是再也没能开口。

回来了?

回来了意味着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

曾经的灭顶之灾,将会覆辙重蹈!

“天黑了!”阿鬼将伞塞进易德手里,转身消失在雨幕中。

易德深吸一口气,怔怔的盯着手中的油纸伞。再抬头,已无薄卿寒踪迹!公子,约莫是进去了。

进丞相府,对薄卿寒而言简直是易如反掌。人世间没有任何地方,是他进不去的,只要他想去!此时此刻,他已经推开了慕九卿的房门。

如入无人之境,所有人都睁着眼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定格在了这一刻,时间为此停滞不前。

慕九卿躺在床榻上,眉眼紧闭,风雨声中微光里,苍白的肌肤透着一丝死气。她就像是一尊随时会破碎的瓷娃娃,动不得,碰不得,却也叫人舍不得。

薄卿寒清柔的在床沿坐着,抬起的手停在半空,又徐徐放下。

俄而,他隐隐翘起chún角,又带着几分艰涩,“已经开始变化了吗?别让我等太久,费尽心思换来的,一定是成功归来。不管是几千年,还是几万年,等待已经成了习以为常,怕是再也改不了了。”

说完,他握住了她的手。

慕九卿的手冰凉得厉害,惯小的娇生惯养,这双柔荑格外的柔弱无骨。

他捏了她的手在自己的掌心,指腹轻轻搓揉着她的手背,似要化开她身上的凉意。薄卿寒半低着头,黑鸦般的睫毛垂着,斑驳的剪影覆去了下眼睑。

烛光里的他,竟是这般的落寞孤寂。就像是深爱妻子的丈夫,在寒凉的冬日里,试图用自己的温度却暖了陷入沉睡里的女人,想换得这一世相守,假装握了手就能一路到白头。

“薄”

这本书的jīng彩之处在于我觉得它jīng彩:q8ea+crg769v2dxlzbiagypypqk2ual+icisd2qa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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