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二小姐与一瓢翔的故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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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倾城闯进竹苑的时候很是狼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丧家犬呢!

今儿是宋家下聘的日子,奴才们都在忙碌着,所以府中的防备有些混乱。慕倾城闯不出去,但是要在府中活动,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寒鸦与紫苑一左一右拦在院子里,禁止慕倾城踏入卧房。

“姐姐!”慕倾城狼狈不堪,跪在院子里哭声凄厉,“我知道今日是姐姐的大好日子,我也知道我是个罪人,实不敢再来叨扰姐姐。可是姐姐,我也是没办法,求姐姐给我一条生路!”

“生路?”寒鸦嗤笑,“你做出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之事,怎么就不想想生路呢?如今痛快完了,才想起来要求情。你把小姐都气得大病一场,如今还有脸说!”

慕倾城泣不成声,“姐姐,您出来见一见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要姐姐愿意原谅我,给我一条生路,不管姐姐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若是姐姐不出来,我就死在这里!”

“你!”寒鸦冷然,“你敢!”

“我若死在这里,想必姐姐也脱不了bī死庶妹之名!”慕倾城绷直了身子,这会倒是有了骨气。

慕九卿从里头出来,拢了拢衣襟,面色微白的低咳两声,“要死也别死在我这里!”

“姐姐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慕倾城泣中带笑,“姐姐,我知道今日是宋家来下聘的日子,却也是我最后的机会。如果姐姐不肯救我,那我只有死路一条。”

“你死或者活,与我有关吗?”慕九卿面不改色。

慕倾城深吸一口气,狠狠拭去脸上的泪,“姐姐当真要见死不救?”

“你说呢?”慕九卿别开视线,“慕倾城,事已至此,你还敢如此嚣张,可见平素是我不好,我太惯着你了!如今东窗事发,你自己丢了颜面,失了身子,还有什么脸在我跟前说这些不要脸的话?慕倾城,你的良心呢?”

“既然如此,那我就死在姐姐面前,也叫外人知道姐姐bī死庶妹,是个怎样的狠心女子!”慕倾城陡然拿出瓷瓶,快速往嘴里guàn。

“喂,你吃的什么?”寒鸦愕然。

紫苑身子僵直,“她服毒?”

说时迟那时快,慕九卿箭步上前,一把掐住了慕倾城的下颚,“吐出来!把药吐出来!”

“别让她咬到舌头!”紫苑一声喊,旋即将鞋子脱了,塞进慕倾城的嘴里,“得想办法让她把药吐出来!小姐,奴婢马上去找大夫!”

慕九卿当下将慕倾城摁在了地上,“快去找大夫!我摁住她!”

慕倾城一张脸煞白如纸,嘴角不断有血溢出,不过她的体内并无异样,只是觉得浑身发凉,血气逆流。如孙大夫所言,不过是有些中毒的症状,着实没有真的中毒。

可论力气,慕倾城还真的不如慕九卿来得厉害。慕九卿虽然是嫡长女,但不似慕倾城这般,习惯性的装柔弱。而且为了保持慕倾城这般柔弱惹人怜的模样,沈悦养得慕倾城十指不沾阳春水,柔弱惯了便再也经不得风雨。

慕倾城被压得死死的,可慕九卿也看出来了,这似乎有些不太对。哪有中了毒的人,还是这样脑清目明的?瞧,她这是卯足了劲要将嘴里的鞋子拿出来,一脸的嫌弃与愤恨。

“小姐,快让开!”寒鸦一声吼。

慕九卿骇然瞪大眼睛,当即撒腿就跑,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跑得这么快过。

慕倾城刚得了喘息的机会,将将坐起身来,便闻到了刺鼻的臭味。好不容易拔下嘴里的鞋拔子,慕倾城只觉得脑门一沉,被人一脚踹翻在地。浓烈的臭味在院子里,以最快的速度散开,弥漫不去。

“小姐,大夫来了!”紫苑一声喊,瞬时愣在当场。

事实上,来的不只是紫苑。因为竹苑里的动静太大,紫苑又是着急忙慌的去找大夫,而今日又是宋家来下聘的大好日子。此事惊动了前厅,慕东山也不能坐视不管,宋良竹更是第一个冲到了竹苑。

这一幕,慕九卿一辈子都忘不了。

而慕倾城,恐怕到死都走不出这yīn影。

“这是干什么?”慕东山低喝。

慕倾城趴在那里,吐得七荤八素。

寒鸦把手里的瓢一丢,“听老人讲过,若是服了毒最好的法子就是趁着毒未能蔓延全身之前,把毒吐出来,吐出来就没事了!二小姐当着小姐的面服毒,奴婢不能让小姐担了这罪名。二小姐,得罪了!”

可这哪里是得罪了,恭桶里舀了一瓢翔,一股脑的往慕倾城的嘴里guàn。

现在慕倾城整张脸全是令人作呕的气息,沾满了wū秽之物,简直人见人怕。饶是慕倾城着实有倾城之貌,以后宋良竹也是不敢靠近了。一看到她这张脸,估计就能想起她满脸满嘴是粪的可怕模样。

一听慕倾城跑到竹苑,当着慕九卿的面要服毒自尽,慕东山整张脸都黑沉得可怕。这事终是慕倾城自己的过错,如今还敢在宋家来下聘之日闹出这样的曲目,换做是谁都会只觉颜面尽失。身为丞相府的二小姐,做出这样下贱的事情却不知悔改,还要累及慕九卿被冠上bī死庶妹之名,真真是该死!

“混账!”慕东山气得浑身颤抖,“来人,把这不知死活的东西丢回附院去,以后再出来丢人现眼打死作罢,省得丢尽我丞相府的颜面,侮了我慕家门楣!”

慕倾城吐得七荤八素,现如今是一句话的都说不出来了,只面如死灰的被人抬走。

底下人也嫌慕倾城脏,一个个捂着口鼻,满是嫌恶之态。什么二小姐,如今可是掉进粪坑里的脏东西,就这副模样还想嫁人?怕是全京城的公子哥,哪怕是城外的乞丐,都不愿娶她。

慕九卿跪在地上,“是九卿不好,否则妹妹也不至于出此下策,来我竹苑以死相bī。爹,是女儿错了,求爹宽宥!”说着,卑谦恭敬的给慕东山磕头,伏跪在地没有半分矫揉造作之色。

宋良竹终于回过神来,扑通一声跪地,“岳父大人,此事原是我的过错,是我不慎中了他人的jiān计,这才累及二姑娘和九卿。岳父大人若是要责怪,就只管怪良竹便罢,与九卿无关!”

宋勉有些为难,鼻间充斥着难闻的气味,面色早就变了,“相爷,孩子不懂事是该受罚,只不过这事儿还是息事宁人为好,事关宋慕两家的声誉,您看”

“罢了!”慕东山恨铁不成钢,“此事权当不曾发生过,就此作罢!”

“爹!”慕九卿直起身,“九卿有个不情之请。”

众人皆微微一怔,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慕东山若有所思的望着慕九卿,竟是真的看不懂女儿心中所想。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这个女儿的心思重得让人费怎么都猜不透。如他年轻时候一般,渐渐的满是算计,却又不动声色。虎父无犬女,终是他生的女儿,诚然是他的缩影!

“倾城这么做,无非也是没了法子,才出此下策。终归是姐妹一场,我与倾城并无嫌隙,自小一起长大。当中情分,想来爹也都是看在眼里的!我不愿看着倾城殒命,如今日之事断然不可有第二次。未免惹爹烦心,九卿想着能否求宋叔父一件事?倾城也是可怜,作为陪嫁终是低了身份,难免会被人欺辱。”慕九卿低低的泣诉。

“九卿不愿看着慕家的女子,卑贱到这种地步,没得叫外人笑话,反而丢了宋家和慕家的颜面。既然是要一起嫁过去,虽做不得平妻,不做陪嫁而纳妾做个姨娘想必也是可行的。不知父亲和宋叔父能否应允,九卿实不愿倾城再以死相bī!”

语罢,慕九卿泪如雨下。

如此慷慨激昂,为两家着想的言辞,别说是宋家父子愣住,便是慕东山也跟着仲怔。原本作为陪嫁已经让慕东山有些愧色,如今慕九卿反而抬了慕倾城的身份,让其做个姨娘,这般宽宏大量还真是少见。

慕倾城以死相bī,原就是丢人现眼,此刻更显得慕九卿懂事识大体。

慕东山一声叹息,亲手将慕九卿搀起,“九儿,委屈你了!你如此识大体,反而让爹不知该怎么弥补你才好!九儿,爹对不住你!同是爹的女儿,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爹!”慕九卿拭泪,“女儿不愿父亲和宋叔父为难,更不愿看着宋大哥余生有愧。女儿不怕委屈,惟愿退一步,权当是平息此事,换两家安宁,免得被人看笑话。”

所谓的笑话,自然是慕倾城那个不知死活的。

慕东山一声叹,轻轻拍着女儿的手背,眸色微沉的望着宋家父子。

宋勉的瞳仁微微一缩,示意宋良竹莫要多说什么,此事到此为止便是最好的结果。

最一脸懵bī且生不如死的,便是慕倾城。她原是来以死相bī的,毕竟作为陪嫁是没有出路和未来的,可谁知竟被人guàn了一瓢的粪,简直是要了她的命。

这般恨,已然不能用话语来形容。

再多的水也洗不去她身上的臭味,她连黄疸水都吐出来了,可嘴巴里的味始终存在。她想死,却又怕死;她想活,却是无颜苟活。

现在整个丞相府都知道了她被guàn粪水之事,还被宋良竹亲眼所见,他以后肯定不愿再与她欢好。

一想起这个,慕倾城坐在浴桶里恨不能搓掉身上几层皮,眼泪止不住落下。可是她脏了,好似怎么都洗不干净,撒再多的花瓣都遮不住鼻子里的那股味!

有人以手轻撩着浴桶里的水,“现在,你还觉得自己可以力挽狂澜吗?你不是慕九卿的对手,你已经输得一败涂地。连你的姨娘之位,都是慕九卿施舍的。现在的你一无所有,拿什么跟她斗?”

慕倾城恨意阑珊,咬牙切齿,“你想要什么?”

冰凉的手抚上了她的脖颈,有人伏在她耳畔,低冷的吐出两个字,“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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