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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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铭觉得她yòu稚至极,何菟觉得大仇已报。

班长叫了起立,何菟站起来的瞬间感觉裤子被什么东西拉了一下,一pì股站起来,她伸手往自己的校服裤子上一摸,软软的一坨,她扣了一下,扣出一点粉色的口香糖。

坐下的时候,她死命一拽,拽掉了很大一块压扁的口香糖,何菟回头,瞪了一眼岑清铭,那罪魁祸首正专心致志的看着黑板,把她当成了空气,何菟揪着那坨口香糖往他桌上一扔。

一整节课,她一半在听,一半在想方设法把裤子上的口香糖弄掉,真他妈的恶心,自己的口水都觉得恶心,难以想象岑清铭是怎么把书上那坨口香糖给弄下来的。

翟倩看到她扭开扭去,写了个纸条给她。

翟倩:你怎么了?

何菟:上节下课你看到岑清铭来我位置上了吗?

翟倩摇头。

那么大一坨口香糖粘在她凳子上,怎么可能做的悄无声息,翟倩个叛徒,后来她索xing就不抠口香糖了。

说到这事,翟倩还个帮凶,岑清铭是问她借的小刀把口香糖从书上裁下来,裁完光明正大的丢在了何菟板凳上,这事到底是何菟先搞的事,翟倩想不能怪她,她只是比何菟讲理而已。

何菟本来盘算着下课以后找岑清铭算账,谁想老师拖堂,一直拖到第三节 课上课,两节连上,何菟后来解数学题解着解着也忘了这事,直到第三节课下课,岑清铭去厕所路过她的时候,她一拍脑袋才想起来这茬事,这好使,她瞥了一眼岑清铭出教室的身影,自己做的孽自己来还。

“翟倩小刀借我一下。”何菟伸手过去。

翟倩说:“干嘛?”说着把小刀掏给何菟,忘记刚刚小刀裁过口香糖还粘着粉色的口香糖残渣。

何菟俨然也没注意小刀上的粉色,她一把抓起了岑清铭靠在桌子旁的伞,纯黑色的布伞,软橡胶的伞柄,她握着那伞柄,微微撑开一些,这是一把做工很好的伞,每个结绑的黑线都整齐不落下一个杂乱得线头。

翟倩说:“何菟,你想干嘛?”

何菟瞥了一眼翟倩,又转到伞上:“拆伞。”

翟倩就拉了拉她的袖子:“别了吧,开学第一天……”

她还没说完何菟就拿着小刀凶巴巴的说:“开学第一天怎么了!你这个大叛徒。”

翟倩一时语塞,她就坐在那看着何菟拆伞。

何菟拿着小刀一截一截的把伞骨用来固定的线给裁断,额头的细汗都裁出来,拆了个大半伞骨,她裁得累了,心想他上厕所估摸着快回来了,把伞收好,规整的放在了原来的位置,何菟刚把小刀收起来,岑清铭就回来了。

路过她的时候,带了一阵幽幽的薄荷香,她看到他的手还滴着水,何菟忽然想到他手背上细长的疤,还有那些错落的小疤,那是什么伤?刀疤?不像。烧伤疤,更不像。

她想不明白,也不去想了。

反正大仇已报。

窗外的雨稀稀落落的一直在下,下到了晚上六点,下课的时候,外面还在下雨,何菟拿着两本书揣在怀里,她看了一眼屋檐上不停低落下来的雨滴,雨滴落在教室门口的水泥护栏上,砸出不大不小的水花,溅落在地上,外圈cháo湿了一片,何菟看到岑清铭背着纯黑色的书包拿着雨伞从教室里走出来,他看到她时,她嘴里正好嚼着口香糖,吐了一个粉色的泡,“噗”的一声泡破了,粘在了她粉嫩的chún上,勾着樱桃小嘴,满嘴的草莓味,光是看着都充满了鼻息,何菟看到他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那笑含着一些不屑与嘲笑。

他略过她,径直朝门口走去,耳朵上的蓝色耳机在yin暗的天气里让他添了一起不羁,何菟两手chā兜,他凭什么这样嚣张?

就凭他是转校生?从最好的高中转过来的转校生?

她就跟在他后面,主要是想看看他撑开伞时滑稽的模样,伞骨哗啦啦掉下来,她倒要看看他淋成落汤jī的样子,也要看看他狼狈的样子。

岑清铭走到楼梯口,撑开了雨伞,手用力一撑,伞布没有任何打开的迹象,伞骨一根一根的松落开,哗啦啦的声音让他眼睛一深,岑清铭顿了一下,随后转过头大步朝身后何菟走来,何菟又不傻,他肯定是来找她算账的,她抱着书,嘴里还嚼着口香糖,周围是叽叽喳喳的聊天声,他逆着人群走过来,她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愤。

“是你干的吧?”他的声音透着愤怒。

何菟耸了耸肩:“谁知道。”

她说着就走了,岑清铭抓住了她的细胳膊:“你是不是有病!”

何菟仰着头就看到他干净的白t恤:“你有yào啊。”

岑清铭被她堵得无言,他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就是有病。”

何菟“噗”的吐了一个口香糖的泡,粉色的口香糖粘了她一圈嘴,她看着他严肃的样子,觉得很无聊,甩了甩手,把他抓着她的手甩掉:“无趣。”

她说完就走,岑清铭拉住了她的校服,松垮垮的校服根本经不住拉,校服垮在身上,里面纯白色的背心露出来,还有白色背心两边纤细白净的胳膊,那个年纪的高中女孩身上特有的青春的气息让他凝了神,何菟转头,一张皱着的小脸由下至上的看着他,她伸出脚,在他发愣之际,猛的踩在了他纯白色的板鞋上,岑清铭吃痛的松了手,何菟一股脑儿遛进了雨里,她的胳膊下还夹着书,她跑开了十米,转头看到岑清铭站在回廊下,她在雨中拉着脸朝他做了个鬼脸,然后跑进了雨里。

她欠揍的样子让他很想下一秒就钻进这雨幕里将她教训一顿,可是他不能。

第三章 下雨天

何菟在雨里走了没几步,头顶就顶了一把伞,转头一看,看到抱着篮球的孙祥礼,孙祥礼的篮球服上晕开点点水渍,他说:“这么大个雨你怎么不带伞?”

何菟脚步慢了下来:“你不是打篮球去的吗?”

孙祥礼耸了耸肩:“正在去的路上,看到你了。”

何菟说:“这么好心?”

“我觉得你应该去体育馆躲一会雨。”

何菟看了一眼身后又看了一眼雨越来越大,她想是岑清铭招惹她的,转头对孙祥礼说:“也行。”

路上的学生越走越少,何菟和孙祥礼到了校体育馆,孙祥礼半个肩头彻底湿了,还滴着水,兄弟们一看孙祥礼来了,扔了篮球过来。

“哎呦呵,小兔子也来了啊。”走过来的高个子赵钢一把拍在孙祥礼半个湿肩头上。

何菟和他们这帮人还挺熟,她拍了拍衣服上的水,把湿透了的裤脚弯高,胳膊里的书放在边上,弯腰从木地板上拿了一罐啤酒:“谁他妈的叫小兔子,没大没小。”

何菟一跳,往旁边的桌上一座,赵钢说:“得,兔子姐,您最大。”

何菟仰头喝了一口啤酒,她听见篮球馆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瞥见两侧窗户外被打的摇晃的树木,这雨不小,她有点烦闷,又喝了一口,孙祥礼和赵钢已经去了篮球场中央。

赵钢胳膊还架在孙祥礼的脖子上:“老孙,你和兔子姐是不是~”他坏笑着继续说:“你是不是把兔子姐把到手了?”

孙祥礼拍掉了他的手:“我和小兔子是纯友情,瞎j8说啥呢。”

“你个怂比。”赵钢把篮球拍在地上弹得很高,他一个转身,篮球在他手里变得有生命。

雨天的篮球场安静得只剩下篮球鞋的橡胶底摩擦木地板的“嘎吱”声,何菟坐在一边的地上,一手拿着啤酒罐一手翻弄着手机,张三说他今天吃了一顿红烧rou,李四说他家的狗生了三只猫,王二说他暗恋他女神暗恋得好苦……八点档的家庭剧构成了整个朋友圈,无聊透顶,何菟在状态里输入:无聊的胜利。

她和岑清铭的较量她无耻的赢了,这赢,赢的无聊,赢的没意思。

何菟不去想他,她抬起头,孙祥礼正跳了起来,站在三分线外,双腿一并,用力跳起,篮球很潇洒的从修长有力的手臂上抛出,篮球在喧闹的篮球馆打了个转,随着孙祥礼落地的动作球准确无误的投进了那个球网里,随之而来是孙祥礼举手的动作,他欢呼着朝何菟比了一个大拇指,隔得不算远,她看见他额头上反着光的汗水,荷尔蒙以及青春的味道让她觉得此刻的孙祥礼不止个子一米八,连灵魂都一米八。

她举了啤酒,朝他喝了一口以示庆祝。

赵钢龇牙咧嘴的大吼道:“兔子姐,要不要来玩一会?”

何菟心里并不是太开心,她从地上爬起来,揩了一下手,松垮垮的外套被她扔在了一边,白色的背心紧贴着瘦削的身体,校服裤子被卷成七分裤,背心扎在校服里,随意而自在,马尾辫被她紧了紧,露出发梢处jīng致的耳垂,她顺手把喝完的啤酒罐以一个潇洒的姿势扔进了垃圾桶。

何菟走过去,赵钢把篮球扔了过来,她的双手摊开,置于xiōng前,篮球在她手上蹭了一下,然后被她拍在了地上,弹起来得时候,她一手托着球,一手chā在裤兜里,有人吹起了口哨,何菟抬头看见远处零零散散几个别的班的男生,她托着球,拍在地上,跳起的小身板将那球扔向了篮球框,球砸在篮板上蹦了出来,孙祥礼正好走过去接住了篮球,把篮球再次丢给了何菟,何菟接过球,拍了两下,一个潇洒的运球,再次跳起,这一次球稍微给了点力,砸在了篮框上。

就这样无聊的玩了有一个小时,何菟热的一身汗,背心湿了一片总算扔进去一两个球,外面的雨还在下,孙祥礼擦了一把汗和兄弟们勾肩搭背的出了体育馆。

“我和赵钢一路走,伞给你吧。”孙祥礼把他的伞给了何菟。

他说完就蹭着赵钢的伞往校门处走了,何菟看着身边那把孙祥礼的伞,又看了看已经全黑的校园,jīng疲力尽让她有些乏累,她撑开伞,有一根伞骨掉了一下来,那一面松垮垮的挂在伞上,何菟踩进了雨里,大雨噼里啪啦砸在伞上,她路过马路的时候下意识的朝教室的方向看过去,她摇了摇头,就算没有伞也不至于回不去的,她把校服拉链拉起来脑袋缩了一半在衣服里,她往校门的方向走去。

走了两步,她看到一辆路虎开了进来,车牌d2333,何菟眉头一拧,两只露在校服外面的眼睛看着那辆路虎,在家门见过,这小县城几十万的人口,不见得开路虎的她都认得,但这么特殊的车牌她认得,甚至还清晰的记得开车的人是一个有些谢顶的老男人,坛县虽小,有钱人可不少,何菟看着路虎的车尾,她勾起了嘴角,越发觉得人这种生物让人捉摸不透,谁也不知道开路虎的有钱人的私生活有多乱,也不会知道其实那些外表光鲜的人有特殊爱好,更不会知道前一秒衣冠楚楚的老绅士下一秒就能在床上揪着女人的头发证明自己还是个身强体壮的青年……

何菟对这些司空见惯,她从小就习惯了,这个小市很多人都曾是她家常客,说是常客,也就是嫖客。

她打着伞从校门走到公jiāo站,那辆路虎又从校门口出来,下雨天,纯黑色的车像一只隐忍的黑豹子,被速度和质量淹没,何菟抬眼看见了副驾驶的岑清铭,雨水飘进了她眼里,她揉了一下眼睛,路虎拐了弯拐到了大马路上,她确定车里的人就是岑清铭,怎么会是岑清铭?

怎么能是他?

路虎内,岑清铭的头发微湿,他伸手抽了两张纸巾,擦了一把脸,他其实很喜欢下雨天,他喜欢雨水从天上浇泼下来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爽快,他曾经站在自家院子里等过雨,没有人声的雨,雨水冲刷在他脸上的时候,他是快乐的,这种快乐伴随着孤单,那时候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所有人都活在一张画里,他能感受到雨水的触感,可是他听不见雨水滴滴答答的声音,他听见雨水滴滴答答的声音,他就感受不到这带着诗意的雨。

“没有带伞吗?”父亲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岑清铭规矩的坐在椅子上,点头,他不愿意多讲,因为父亲从来就不是很好的听众,或者他并不想把这件能用点头解决的事化成洋洋洒洒的几百字jiāo流。

“下次在包里放一把伞,如果我有事,你又得在学校干等几个小时。”父亲说。

岑清铭点头:“知道了。”

说完他摸到了耳朵边,将那禁锢他又给他带来温度的助听器摘了下来,刚刚的雨淋到了它,他感觉得到它的声音带着细小的电流声。

“第一天开学怎么样?和同学处的好吗?”父亲在他把助听器重新戴好的时候开口道。

岑清铭微微笑了一下:“嗯,还行。”

其实一点也不行,他想到了自己粘着粉色口香糖的书还有被拆散的伞,他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新的环境,清铭啊,你要多和同学沟通,别总闷着自己。”

岑清铭点头:“嗯。”

“家里还有伞吧?”父亲问,他这样日理万机的人怎么可能还记得家里有没有多余的伞。

岑清铭:“没了。”

父亲拐进了超市,出来的时候手里拎了三把伞,他把伞放在岑清铭得脚下:“备在家里。”

父亲只把他送到家门口嘱咐了他两句又开车走了,岑清铭撑着伞在雨里站了很久,站的黑色的路虎完全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上楼。

他把三把雨伞放在进户门的位置,李婶端着姜汤过来,把他的书包接了过来。

“岑总特意让我煮的。”李婶说。

岑清铭瞥了一眼那姜汤,他知道李婶不过是想靠这一点绵薄的力将他们的父子关系拉近一些罢了,他不戳破,咕嘟喝完了一碗,李婶给他端了饭菜,岑清铭说他不想吃,在李婶的叨唠下转身上了楼去了。

晚上的时候,他被班长拉进了班级微信群,白天安安静静的同学们,晚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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