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麻烦如跗骨之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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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马一岙是怎么知道我们身后跟得有人的,也不清楚远处的那个家伙为什么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一路跟过来,毕竟我觉得自己的修为是上了一个大档次了的,不可能一点儿都察觉不到。

不过这会儿,倒也不是追究这些事情的时候。

我几乎在那人往外奔逃的一瞬间就动了,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朝着那人追去,而马一岙也紧跟着我一起走,从另外一个方向过去,与我一左一右,将其包夹。

几人一前一后,追出了两百多米,马一岙陡然向前,一个错位夹击,将那人给拦了下来。

那小子身手灵活得很,大概是清楚我们两人的实力,不敢与我们正面交锋,前路被阻拦的一瞬间,陡然转向,却被我猛然向前,提前卡位,紧接着一脚踹了过去,踹到了他的左侧肋骨处。

那人承受不住我的这一下,整个人腾空飞起来,最终重重砸落在了不远处一棵一人合抱的大树上。

咚!

我这一下可是结结实实的,那家伙滑落在地,那棵树却是在不断摇曳,树干之上,却有裂痕浮现出来。

好家伙,居然懂得将我的这力道,卸到了那树上去。

是个行家啊。

我一击得手,快步上前,还待将此人擒下,却听到身后的马一岙高声喊道:“小心。”

我对马一岙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听到他的招呼,下意识地停下攻势,往后疾退数步,正好瞧见那家伙的手从怀中摸出,朝着我这边甩了一把黄色烟尘。

那烟尘腾空而起,覆盖了我跟前一大片的地方,而随后空气中有一股很呛鼻的味道。

烟尘所过之处,地上的植株和杂草,全部都变成焦炭模样,化作了一片死地去。

我感觉那呛鼻的味道从口鼻间往我的肺部蔓延,知道这玩意有毒,下意识地往后又退了十几米,然后开始运转癸水之力,抵御这股劲儿。

而另外一边,马一岙却冷冷说道:“蜀中唐门的?”

对方使出来的手段让人惊讶,如果是一个不注意,还真的给他阴了,所以马一岙没有再掉以轻心,将那把在峨眉金话,马一岙显得很平静。

他淡淡地说道:“我们可以聊聊么?”

年轻人抿着嘴,头似乎低得更下去了,瞧见他这不合作的模样,马一岙却忍不住笑了起来,转过头,对我说道:“侯子,我是不是太面善了,怎么感觉他对我一点儿都不害怕的样子?”

我耸了耸肩膀,说年轻人嘛,心里面总是有点儿傲气的。

马一岙很奇怪地问道:“可是我又不是他爹,也不是他娘,他凭什么以为我会惯住他的这臭脾气呢?”

说完这话,他也不等我回答,手中的太阿剑挽了一个剑花,随手一挥。

唰!

一只耳朵落下,那唐门的年轻人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随后方才失声痛叫道:“啊……”

他被捆在了树干上,双手被控制住,捂不得伤口,只有扭动身子,不断挣扎着,而右边耳朵的豁口处血淋淋的,染红了他的半边脸,让他的表情显得无比狰狞可怖。

马一岙的这一剑不但将那年轻人给镇住了,我都吓了一跳,然而他自己却显得无比平静。

马一岙将长剑又转了一个圈儿,随后那带血的剑尖顶在了年轻人的喉咙处。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是第一次的警告,也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所以,我问话的时候,你好好答——听到了没有?”

身体的剧痛,以及马一岙的“残暴”,将少年人的倔强打磨殆尽,他强忍着疼痛,有气无力地说道:“听到了。”

马一岙瞪了他一眼,说大声点,我没听到。

“听到了!”

少年提高了声音,结果因此扯到了右耳处的伤口,说完话之后,一阵龇牙咧嘴,痛苦不已。

马一岙却十分满意,开口问道:“叫什么?”

“唐怀瑾。”

“哎哟,还是唐门嫡系啊……不简单。”

唐门有个传统,只有嫡系才有字辈,而外门弟子则都是两个字的名字——譬如唐道。

“你既然知道,还敢对我……啊!”

年轻人瞧见马一岙识货,气势陡然扬起,然而被马一岙的剑尖一逼,话语戛然而止,而马一岙则冷冷说道:“我问你话,你就答,再扯别的,我可不客气。”

“哦!”

“你这一路跟过来,是想要干嘛?”

“我……只是想跟两位交个朋友。”

唰!

伴随着这位叫做唐怀瑾的一声惨叫,他的身子陡然一歪,却是左脚脚筋给马一岙挑断了去,他痛苦不已,而马一岙却平静地说道:“倘若不是担心再割一只耳朵,会影响我们接下来的沟通,你恐怕一对耳朵,都没有了——别说谎,知道么?不就是眼馋我金蝉子的体质,想要跟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便宜可占么,何必遮遮掩掩?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这个决定,是你自己想的,还是有人指使的?”

大概是吃了大亏,这回年轻人倒是回答得果断:“我自己。”

马一岙居然信了,用剑尖拍了拍他的脸,然后说道:“本事不大,就别来装逼,这一次没杀你,只给你一个教训,是给你家长辈一个面子。不过没有人的面子是一直管用的,所以这事儿没有下一次,知道么?”

说罢,他转身离去,我瞧了唐怀瑾一眼,也跟着离开。

走了二十几米,我回过头去,瞧见那个年轻人阴沉愤恨的目光,正在遥遥望着我们这边来,心中有些不舒服,问道:“这事儿,就这么解决了?”

马一岙叹了一口气,说道:“唐怀瑾,唐门门主唐南天的儿子,我难道还能把他杀了不成?”

我听到他的话,吓了一跳,说不是吧,这么倒霉?

马一岙耸了耸肩膀,有些惆怅地说道:“从此之后,这样的事情还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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