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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万事俱备,可白若盈是头一次产子,甄氏都不免担心起来。

而一贯淡定从容的傅卓言,也罕有地露出这样惊疑不定的神色来。

“怎么那么久都没有什么动静?”傅采芙在门口等急了,咬了咬唇露出几分慌张的神色,“嫂嫂和宝宝该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芙儿,别说这些晦气的话!”傅卓言不禁低声训斥自己的妹妹道。

话音刚落,见院中的人都齐齐地看向自己。傅采芙自知失言,吐了吐舌头,往后缩了缩。“我不说了还不行么……”

傅采芙话刚说完,产房里头就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大家都又惊又喜,前一秒钟还皱着眉的傅卓言现在脸上已经有掩盖不住的喜色了。是了……他终于都当爹了!

门被推开了,傅卓言与甄氏等一应立马上前去,产婆笑吟吟地从里头走出,“恭喜夫人,恭喜世子,是个小千金,母女平安。”

作者有话要说:

☆、遇刺

白若盈脸色煞白,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似的,才换来了身旁啼哭的女婴。傅卓言早已耐不住激动,要跑进来看自己的女儿了。见到夫君又惊又喜,十分期待地看着女婴,他脸上的神色是白若盈从未见到过的,仿佛在看着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一般。

“我们的孩儿……阿盈,这是咱们的孩子……”傅卓言看着自己的女儿,却又不敢抱,生怕弄伤了她一分一毫。直到产婆将婴儿小心翼翼地放在傅卓言的怀中。傅卓言看着那小女婴,既是激动又是紧张。很奇妙地,傅卓言刚抱起女儿,女婴啼哭的声音便止住了。

傅卓言此刻脸上的喜悦真是怎么掩都掩不住,好似恨不能抱着自己的孩子走出去公诸于世似的。

看到长子那么激动,甄氏都有些吃惊了。她笑着摇了摇头,让下人通知各房还有文昌大长公主,世子夫人诞下了嫡长女。

见到丈夫对女儿视若珍宝,白若盈当然是欢喜甜蜜的。许久之前傅卓言就告诉过自己便是儿子和女儿他都爱,一视同仁。白若盈初始还以为傅卓言只是不让自己有太大的心理压力这才哄着自己,没成想他真是说到做到。

但当她看向婆婆甄氏时,嘴角的笑容好似凝了凝,“母亲,对不起,我想下一胎准是小世子……”

作为世子夫人,白若盈自然知道自己的责任与担当。她的孩子便是下一任英国公的嫡子嫡女,这传递香火的担子在她身上自然也就更重了。

“说的是什么话?”见到长子抱着小孙女时的欢喜神色,甄氏看在眼里也很开心。不管如何,让傅卓言那么高兴,不也是值了么?“我也是个过来人……当时我给老爷生的第一胎不也是个姑娘么?可后头还是有了这样两个小子。”甄氏掩唇轻笑,“当时大长公主与老爷都没有责备过我,我又怎么哪会责备你?”

甄氏看着傅卓言怀中像小奶猫一样轻声啼哭的小孙女,脸上满是喜色,“不管如何,她总是会有弟弟的。”

傅采芝也闻讯赶来了,霍氏亲自去了将这个喜事告诉文昌大长公主,而她则同傅采蕴傅采芙一同站在一起。傅采芝也是个母亲,因而她的感慨远远不及身旁的两个妹妹那样的大。

这就是生孩子了……虽然过程可能无比痛苦,白若盈历尽艰辛,好似脱了层皮似的,但诞下孩子那一刻的喜悦,傅卓言脸上的欢喜,似乎一切都无法与之相比拟。

难怪女子都愿意为自己所爱的男人生孩子了。傅采蕴突然感慨。诚然,这样一个孩子,混合着父母的血脉,这便是他们俩血缘的纽带了。

傅采蕴怔怔地看着那小女婴,不由得一步步地走过去,走到傅卓言身侧,“大哥,我可以抱抱她么?”大哥也真是的,自打一抱起小婴孩就好像不愿意放手了似的。

“好。”傅卓言点了点头,准备在嬷嬷们的协助下将小婴孩转到她手上时,他的近侍余渺便匆匆地进来了,神色惊慌地附在他耳旁低声说了些什么。傅采蕴看到,傅卓言的脸色大变,脸上的那点喜悦迅速便褪去了。

虽然是满室的女眷,可余渺却顾不得那么多,显然是十分要紧的交关事。

傅采蕴也不由得心中一跳,因为她听到了余渺提了一个名字,魏王。

傅卓言脸色铁青,沉默地将婴儿交给嬷嬷,继而朝甄氏道:“娘,孩儿有些事要先行处理,阿盈同孩子就劳烦娘照顾了。”

“什么话,快去忙吧。”见到傅卓言脸色这般凝重,甄氏也不多问,只是让他放心,白若盈和孩子她都会照顾妥当。

傅采蕴有些不好的预感,因为傅卓林也伴着魏王一同下了江南。她当即跟着傅卓言走出产房,她不得不小跑了几步才能追的上他。“大哥——”

傅卓言停下脚步,有些诧异地回过头来看着傅采蕴,似乎在问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事。

“大哥,发生了什么事了?”傅采蕴拦在他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似乎在说你不给我说清楚就别打算离开了。“我听说,似乎是与魏王有关?”魏王同穆峥有关,而傅卓林也同自己密切相关,为着这两个人,傅采蕴是无论如何都不打算放过傅卓言了。

衡量了一下利弊,知道依照妹妹目下的身份,魏王的事她自是要多一个心眼去了解的。傅卓言沉默了一下,想来这事迟早也瞒不过傅采蕴,“魏王出事了。”

魏王在江南出了事,这一回可不是穆峥的兵不厌诈,而是真真切切的。英国公府因为同魏王关系较为密切,而且就连傅卓林也亲自随了魏王去了,他写回来的密信,不可能有假。

“好端端的有官道不走,魏王怎么就走了山道了呢?”英国公双眉紧锁。此时此刻,他与儿子在文昌大长公主的上房中。三个人皆是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林儿可没有什么大碍吧?”文昌大长公主问道。魏王出了事是铁板铮铮的事了,文昌大长公主可不想还为此搭上了自己的亲孙子。

“三弟看起来并没有受重伤。”傅卓言如实道,“为何要走山道三弟并未在心中细说,依孙儿猜测,应当是魏王的整治见了成效,魏王想要尽快将事情办完,日夜兼程,这才不幸遭遇了山贼。”

魏王对这次江南之行寄予厚望,他想要通过这件事来挽回颓势,因而急功近利,却没想到百密一疏,半路出了这样的变数,竟然没有算到会半路杀出来了山贼,将魏王的一切成果全都夺走。

“命数。”文昌大长公主搁起茶盏,轻叹一声,“或许这一切,皆是命数。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想当年,秦王毫无经验,靠的只是镇静与缜密,都能够在那般凶险的环境下立下如此显赫的功劳。而魏王去的是富庶安宁的江南,谁又能料到他竟然就被刺了?谁又能说着没有半点运气与命数在里头?

命运的齿轮转动交移,却终于是一步步地、有条不紊地靠近着崇天的预言。魏王想要逆天而行,结果却是这般惨烈。

魏王遇刺在皇都闹得沸沸扬扬,不够三日便传遍了整个皇都。传说魏王是被抬着回来的,一点意识都没有。

他率领的队伍在山道上遭到山贼围剿,寡不敌众,伤亡惨重。

魏王虽是被救了出来,可却重伤昏迷,生死未卜。

这样一件大新闻,估计已经可以被坊间谈论上一整年了。曾经皇帝最为信任,最有能力取代太子成为下一任国君的皇子,竟然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个活死人。这对于皇家而言不啻于晴天霹雳,令人唏嘘不已。

皇帝震怒,薛德妃当场晕倒,太后也为此夜不能寐,九公主天天嚷着要出宫去看哥哥……皇宫尚且如此,就更别提魏王府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了,魏王府内的一举一动,此时攫住了整个皇都的眼球。

而作为魏王的胞弟秦王,却只是携着王妃到过魏王府一次,这便没有再出现在魏王府了。确切来说,他自打从魏王府回到秦王-府,便没有再离开过了。

一时间似乎又传来了一些闲言碎语,纷纷在揣测魏王秦王兄弟之间的事,有说秦王这是在密谋下一步该如何做,真正在操纵这一盘棋的是这个少年王爷,太子与魏王实则都被他玩弄与股掌之中。不过当事人压根就没有心情去在意。

穆峥把自己锁在书房,已经有三天了。这三天里头,除了日常所必需的吃食送进去,便是酒。

除此之外,任何人都不得踏入书房半步,包括楚牧,包括秦王妃。

期间除了燕王进去过一次后,书房平日都是大门紧闭,谢绝一切来客。

说好的玉泉山之行,再也无法成行了,不管花开,或是花落。

傅采蕴站在书房前的院子正中,看着里头黑魆魆的,就是到了黑夜,也没有从里头透出丝毫的亮光。

傅采蕴走到书房门前,孙晖挡住了她的去路,面带难色地看着她,似乎有些左右为难。“王妃……王爷说了,这段日子任何人都不得踏入书房半步。”

“孙晖,一个忠仆该是如何?”秦王妃突然阴沉着脸抛出这样一句话,让孙晖一时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我知道你的忠心,可你的忠心用错了。”傅采蕴将目光移到孙晖脸上,虽然她也因为这件事容色憔悴,想必这几日也没有歇息好。“当主子干下了愚昧之事时,你应该做的是劝谏而非愚忠。这份忠诚把握得好是忠心耿耿,把握不好则是愚蠢。”

秦王妃一字一顿,字字铿锵,掷地有声。孙晖张了张嘴,竟然一时想不到什么可以反驳的话来。他本就是秦王的随身侍卫,并不善言辞。他只是感觉,自己的内心似乎有什么在动摇着。

“王爷在书房里三日三夜,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王爷的安危?难道你就不怕王爷会出什么事么!”许是心中的担心与惶惑翻涌不停,方才看起来淡定的秦王妃陡然提高了音量,让孙晖心中一惊。

孙晖看了一眼傅采蕴,只见她表面上虽然看起来风平浪静,可仔细一看可以看得出,她不过是在极力地压抑控制着心中的波澜壮阔而已。

“王妃请进吧。”沉默良久,孙晖低首走到了一旁,“现在能在王爷面前说得上话的,恐怕也只有王妃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日三夜

室内一片漆黑,傅采蕴适应了好一阵,才能够借着外头微弱的月光看清里头的情况。

里头的情况,简直可以用一团糟来形容。

地上有些东西被撕得乱七八糟,笔墨纸砚都打翻在地。不仅如此,平日穆峥喜爱的搜罗回来的一些名贵的花瓶画作,此时看起来都有些惨不忍睹。

傅采蕴知道,魏王对他意味着什么。所以当她踩在这些残缺的瓷器和纸片上时,那怪异的声音让

她的心都悬起来了。

虽然穆峥没有正经地告诉过她,可傅采蕴还是能明白魏王的重要性。魏王不仅救过他一命,而且还是他的良师益友。没有了魏王,大概也就没有今日的穆峥。小时候的他顽劣孤傲,他之所以能学到这么多,有今日的成就,都是这个哥哥循循善诱,亲自教他的。

就是一块美玉,也需要雕琢才能日臻完美,而魏王显然就是这样一个雕琢的人。

魏王对他的影响,不可谓不深。

一直往里走,尽头是一张软榻。穆峥正躺在软榻上,双目紧闭。空酒瓶倒得满地都是。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他的脸色看起来青白得很,隐隐可以看到胡茬。她从来没有见到过他如此狼狈的模样。

傅采蕴有些心酸,见到他这模样,她终于有些无法自持地走到软榻旁,伸手轻轻触到了穆峥的脸庞,“阿峥……”

这一声叫唤仿佛要将他从深渊里拉回来一样,穆峥睁开眼,往日清湛深邃的双眸里此刻却浑浊起来,还透着点点迷惘,带着新生婴儿般的无知。

“你吓死我了……”穆峥日日将自己锁在书房里,谁也不见,在外头的傅采蕴说不担心是假的。魏王于他而言就是救命恩人加上良师益友,这样的一个人,现在就跟一个死人没有两样,她还真担心穆峥会做出些什么疯狂的事来。

不过还好,事情似乎没有她想象中这么糟糕。

穆峥环顾四周,宿醉过后,他的意识似乎在一点一点地逐步回来了。然而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他却见到了泪水流淌过她的脸颊。

“我知道你很难受……可毕竟木已成舟。父皇已经请了许多名医,诏令全国的杏林高手到皇都来为魏王诊治,治好者能得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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