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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也是将这种世人的眼光与偏见利用得淋漓尽致,导致现在自己人证物证俱在,就是想要如何申辩,也显得十分苍白无力。

上天似乎很喜欢与自己开玩笑,自己的前程被毁了还不够,自己的妹妹还要补一刀,逼自己跳下深渊!

大理寺的人说得很清楚了,就算自己死活不认,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要入她的罪,并不是什么难事。

尤其是,自己的夫君荣郡王是个遗腹子,也年轻得很,什么经验人脉都不多,想要靠他卖人情,上下打点疏通,好为自己脱罪,看来也是不可能的事。

光启帝一道旨意压下来,大理寺自然是想尽早揪出真凶的,这件事就是皇帝陛下也在关注着,与皇帝相比,荣郡王简直不值一提。

这对于荣郡王妃而言,简直是灭顶之灾。

她到底也是刚刚嫁作人妇的十五六岁的姑娘,比起在之前哭成泪人的易安县主,荣郡王妃也不过是死死地咬着嘴唇罢了,虽然这襄阳王府一家子没一个能够让人看上眼,但硬要这样论起来,荣郡王妃到底要比她那胞妹强些。

好歹她足够光明磊落,不耍阴招,就算是落得这样一个不好的下场也咬咬牙扛下来了,也没听她干出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笑话,继续丢人现眼。

果真是人比人比死人,傅采蕴觉得,跟她的妹妹一比,荣郡王妃也没那么让人反感了。

毕竟一个只是对自己吹胡子瞪眼顶多心里腹诽了她不知道多少遍,对她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而另一个则是亲自动手要害死自己。相较之下,前者总会可爱一些吧?

傅采蕴坐在后头,听得也差不多了。她看了何总管一眼,何总管在文昌大长公主手底下干了这么多年,是个何等精明的人?他立马就心领神会地出去,跟外头的冯大人低语了几句。

冯大人转向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就算是人证物证俱在仍然不肯认罪的荣郡王妃,“郡王妃,慧阳郡主请郡王妃一聚。”

作者有话要说:

☆、姐妹

这几日,易安县主都有些心神不宁的,看起来总有些魂不守舍。襄阳王妃看着倒是奇怪,怎么小女儿自打从荣郡王府回来,就这样一副怏怏的样子?

终归是自己的女儿,襄阳王妃也知道这个女儿心里好像有什么藏着掖着。但自幼易安县主就事事都喜欢跟自己的母亲讲,这一回,易安县主却什么都不说,看着就叫人心疼。

在荣郡王妃回娘家的时候,襄阳王妃特地问了大女儿易安县主是否在荣郡王府受了委屈,但荣郡王妃只说没有。

哪知此时此刻,易安县主躲在房中,肠子都悔青了,正在绞尽脑汁地想着对策呢。

当日那个人可不是这样对自己说的!易安县主脸色惨白,死死地捏着帕子,嘴唇都快被咬出血来了。

要是她知道,给慧阳郡主下药竟然是要做这般歹毒的事,竟然是要毁掉慧阳郡主的清白,那就是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做这个帮凶啊!

易安县主并不如襄阳王妃这般闭塞,也有些交好的郡主和贵女。虽然她跟慧阳郡主没什么接触的机会,但慧阳郡主的大名她是听过的。这个郡主有英国公府做靠山,还是太后钟爱的外孙女,绝对不是个可以随便惹的人。

现在出了事,易安县主更是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点,便是连皇帝都下令要彻查此事了……

冷……她只感觉到一种寒彻入骨的凉意。

自己当初怎么那么头脑一热,干下了这等蠢事呢!现在真是追悔莫及了!都怪那个说客太厉害,知道自己的软肋和弱点,懂得投其所好,将自己迷得团团转的,一时头脑发热就应下来了!懵懵懂懂地就做了别人的棋子!

她根本就没有想过后果那么严重!当时那个人只同自己说,慧阳郡主曾经教训过她,她不过是想要下点药,让她难受几天而已,而且这药无色无味,也查不出源头,只要自己死活不认,等慧阳郡主身体好了之后查不出什么来,不就不了了之了么?

反正这药也害不了人命,过几天就痊愈了。易安县主还以为是巴豆一类的泻药呢。

没想到……没想到竟然这样借刀杀人,竟然要将慧阳郡主迷昏,然后把她不知劫到哪儿去!幸好只是虚惊一场,慧阳郡主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自己或许还有条活路走……要不然,要不然真是爹娘都救不了自己!

从长姐的事情可以看出,其实自己的父亲并没有自己和端和郡主想的这般无所不能。就算他真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他的上头,还有一个人。

而他上头这个人,很显然是愿意让事情水落石出,揪出真凶严惩不贷。

长姐落得这样的下场,嫁给那个猪头一样的荣郡王。这件事就可以佐证,她那伟岸的父亲,在真正的皇室血脉面前还是得低头。

就算被封了异姓王又如何?到底不是姓穆的,有些东西就是差了些。

在王府中最受宠的大姐尚且落得这样的下场,那她呢?这就是易安县主担心的事。她并不比荣郡王妃小多少,她也快到了该定亲的日子了。她是王府的嫡次女,品级也比荣郡王妃要低,因而夫家应该也会差些。

本来想着姐姐能高嫁入皇室,自己也差不到哪儿去。现如今自己明显是被荣郡王妃的任意妄为连累了,连择夫家也择得艰难了些。这忧虑,她曾无意中听襄阳王妃提到过。

正是荣郡王妃被赐婚的事,让整个皇都也知道了,襄阳王也并非如此得圣心。他想要拿捏七殿下,却反而被七殿下将了一军,闹了个满城皆知的大笑话。

这叫易安县主如何能安心!别说是姐姐了,那个荣郡王就是自己都看不上眼,如若自己要嫁给比荣郡王还不如的人……易安县主觉得自己真的是前路一片灰暗了。

万般无奈之下,有人说可以允诺给自己一个好的夫君,那真是一下就戳中了易安县主的心思。

那个人是易安县主在别的姑娘家的茶会上认识的,似乎是当时举办茶会的定忠伯嫡长女的刚出嫁的表姐,而这个表姐口口声声称自己与慧阳郡主有些隔阂,但因为身份不够,整治不了慧阳郡主,但又实在憋不住这口气,这才请她帮忙小惩大诫。

当然,易安县主也深思熟虑过了一下,也仔细地查了查这个女人,知道她丈夫的堂兄在太子手底下做事,似乎颇受太子的重用。而她说太子也正在留心帮一些宗室寻找合适的姑娘,句句话都说到易安县主的心坎上。

“其实县主跟那些宗室配起来也是够配的,到底是襄阳王的嫡女嘛。有谁敢看低了去?襄阳王为陛下镇守边关,打过胜仗,既有功劳又有苦劳,谁不想娶县主呢?至于端和郡主,那是陛下的圣旨,谁也不敢忤逆不是?”那个人的花言巧语,听得易安县主这样的一个阅历不足的小姑娘心花怒放。

没准有人帮着在太子面前说一说,可能真的就成了?她就能够摆脱长姐的阴影了?

总而言之,易安县主经受不住诱惑,这就干了。

继而就是现在这般,惶惶不可终日。

虽然易安县主亲自验证过那药,溶在水里的确无色无味。但万一慧阳郡主疑心呢?在荣郡王妃房间走出不久她就有些不适了,万一她察觉出端倪了呢?

易安县主又是一抖。

房间里,当时除了自己,就只有姐姐了……易安县主把心一横,似是做了个什么决定。

姐姐嫁了个她这样讨厌的男人,这辈子注定是得不到幸福的了。她的人生都被毁了,但自己的人生却还有许多未知之数,没准还有什么大好前程呢?何况慧阳郡主也很讨厌姐姐不是?这不也正好顺了她的意么?

反正逼得她走这一步的,也是姐姐!

于是被请去大理寺之后,易安县主就将自己做的事都往荣郡王妃身上套。幸好自己早就留有一手,将那用剩的药放在了姐姐的房间……

易安县主认为当时自己声泪俱下声情并茂,说得连那座上的大人都动容,相信自己是无辜的了……但现在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请自己去大理寺了?

易安县主真是一头雾水了。

但既然大理寺的人亲自来请,易安县主总是推辞不得,便也跟着去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在大理寺等着自己的竟然是慧阳郡主与荣郡王妃。

但很显然,慧阳郡主和荣郡王妃是并排坐着的,说明荣郡王妃并没有如她所料那般成为替罪羔羊。

这是出事之后易安县主第一次见到慧阳郡主,她看起来有几分憔悴,似乎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一般。想来现在是恢复了一些,所以这才亲自过来大理寺看看情况如何。

事情有些蹊跷。按理来说,慧阳郡主看到自己那份证词,不是应该下意识地选择相信才对么?

毕竟她与姐姐互相看不惯,上次在姐姐大婚时她都尽收眼底了。她应该对自己的证词深信不疑才对呀!易安县主对此十分自信,因而她才觉得若是将一切罪责如数推到荣郡王妃身上,应该可以保证自己不会受到丝毫怀疑与牵连。

更为让易安县主无法接受的是,她才刚刚准备行礼的时候,荣郡王妃径直走向自己,紧接着,她还没来得及叫出一声“姐姐”,荣郡王妃就一个耳光重重地甩了过来!

荣郡王妃的出手是这般重,易安县主被打得倒在地上,一边脸颊登时红了。

荣郡王妃却觉得,只抽她一个耳光都算便宜她了。这样一个不要脸的妹妹,她恨不得抽死她!

易安县主只觉得脸颊火辣辣地痛,她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她艰难地爬起来,仍然是一咬牙低声道:“姐姐,我知道你恨我……但、但你也不能全怪我大义灭亲……”因为不知道慧阳郡主知道些什么,大理寺查出了什么,是以易安县主不敢说得那么理直气壮。起码从目下的情况来看,慧阳郡主很显然是默许姐姐的行为的。

她该说什么,才能让大理寺的人和慧阳郡主相信姐姐才是凶手,同时洗脱自己的罪名呢……

易安县主正在思考着对策,脸上就已经泪如泉涌了。

“到底是谁恨谁?你巴不得我死,我不过是抽你一耳光罢了,你说,谁更歹毒一些!小时候我也没少帮你出头,而你呢?你就是这样回报我!自己的事,敢做不敢当,我最看不起你这种人了!哭哭哭,就知道哭!”

易安县主被荣郡王妃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已是有些懵了。但这并非第一次,有时候自己做错些什么不如长姐的意,荣郡王妃就会这样毫不留情、劈头盖脸地当众斥责她。这种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她丢脸的事,荣郡王妃并不是第一次干。

易安县主觉得,如若荣郡王妃不是这样不给她留脸面,三番四次地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她难堪,恐怕自己也不会想着这样待她。正是因为她觉得,荣郡王妃根本就不把自己当成亲妹妹!

易安县主心中的恨意,蓦然就被荣郡王妃给激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自诩聪明

很显然,慧阳郡主是站在荣郡王妃那边的。

虽然易安县主觉得很难以置信,慧阳郡主竟然只在一边作壁上观?

易安县主其实十分不明所以,她不懂为什么本应斗个你死我活的慧阳郡主和荣郡王妃突然会站在一个阵线?

不管是什么原因,此时的情况对自己可算是十分不利。易安县主明白,今日自己与长姐,只能分出个你死我活。不是她遭殃,便是自己。

如若这下药的凶手真的只能在她们姐妹俩之中择一个,那也只能是荣郡王妃!易安县主下定决心,破罐子破摔了。如若说之前对着荣郡王妃她还有几分心虚和惭愧的话,此时的易安县主可算是全然不管不顾了。

易安县主站起来,虽然她比荣郡王妃矮大半个头,但她还是仰起脸与她直直地对视,“姐姐,我有说错什么?我亲眼在你房中看见了药粉,你对慧阳郡主的恨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计划,但那是你把郡主喊到房中的!”

“你胡说!明明就是你将她带过来的!”

易安县主的眼睛并不算大,可此时她却将双眼睁得老大的,“姐姐,你怎么能这般血口喷人!……还请郡主明察,当日姐姐说要将郡主请到房中,我当时就觉着奇怪,于是也就多留了一个心眼……就注意到了那包药粉了。我问姐姐,姐姐只说那自有其用处。所以我就一直记着了!”

“你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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