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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们,荣威侯府的小少爷,却是一个比一个不消停,都不知道为此气了父亲多少回。见到这样一个母慈子孝的场景,白若盈都不由得恍惚了一下。

傅卓言抬起头时,两人的目光短短地交接了一下。但便是如此白若盈已经心虚得很,兴许人家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她却觉得好似一眼就被看穿了似的。

但最诡异的事情还在后头。

在白若盈上了轿,摊开自己的那道祈福符来看时,却发现里头写着的根本不是自己的名字!这道符的主人,是傅卓言!

这么说来……自己的符,就落在傅卓言的手上了?

仿佛是冥冥中有些什么,将他们俩牵引在一起。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白若盈一阵脸红。

竟还有这种事!傅采蕴万分讶异。对于因缘,她也觉得这是一件奇妙的事。当即就收下白若盈手中那道写着傅卓言名字的符,笑着将这件事应承下来。

若是大哥大嫂,未来的英国公与英国公夫人都是自己帮忙撮合的,往后白若盈要真做了英国公世子夫人,岂不妙哉?

傅采蕴并没有将那祈福符直接交给傅卓言,而是转交给了余缈。自从傅卓言开始在六部任职后,傅采蕴能够见到他的时间与机会大大减少,但傅卓言的贴身侍从余缈看起来是个极为可靠的,若他不牢靠,也不可能可以跟在傅卓言身旁伺候那么久了。

白若盈愿意迈出这样的一步,让傅采蕴都有些匪夷所思。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端慧懂事的荣威侯白家嫡长女,竟然这般义无反顾。

大概她知道,自己与傅卓言都不是那种不会掩藏秘密的好事者。思前想后,为了自己的幸福,她才愿意这样赌一把吧?

想来她的心意,大哥哥也能感受得到吧?

傅采蕴这样想着,还没计划好下一步该怎么探听傅卓言的口风呢,傅卓言竟然来了!他不仅带来了白若盈给傅采蕴的那道写着自己名字的符,连同那个写着白若盈名字的那道祈福符都捎来了!

原来不仅是白若盈一直藏着那道写着傅卓言名字的祈福符,她自己的那道符,傅卓言也一直留着。

当你知道你倾慕已久的人跟你怀揣着同样的心情,还有什么比这更高兴的么?傅采蕴觉得傅卓言的双眼比往常更添了几丝神采,这也让她感觉开心不已。

往后的几个月,虽然之于在国公府生活的傅采蕴而言并无太大的变化,但外头的世界却是变得飞快。在春季的尾巴,河北道一带春旱的消息已经开始传到京师了。

一开始这件事并没有得到皇帝以及朝廷太大的重视,皇帝只让河北当地太守知县开放粮仓,暂时挺过这段时间,等待旱情缓解。

但光启帝倒也并非坐以待毙。他亲拟圣旨号令各宫裁减吃穿用度,反对铺张无度。既然皇帝都这样号召了,皇都中的王府公侯府自然没有不从的道理。

一时间,整个皇都纷纷响应皇帝的号令,一向歌舞升平夜夜笙歌的西市突然变得门可罗雀。

也就是因为这一年夏季每个姑娘只能有两套新衣服,居于深院高墙之内的傅采蕴才知道了河北一带的春旱并非一件容易解决的事。

立夏后不久就要迎来千秋节,但这一年因为河北旱灾的影响,光启帝下令一切从简,便是千秋节也不能大肆浪费钱财。如何办一个既不需要花费太大又能够盛大体面的千秋节,礼部与户部为此在朝上吵得不可开交,前者要尽可能体面,后者则要尽可能节俭。为了经费的问题,礼部与户部的臣子没少唇枪舌剑的交锋。

虽然千秋节本该是天子与万民同乐的好日子,但因为旱情的影响,傅采蕴觉得今年的千秋节同往年相比少了许多乐子,因为没有哪家敢公然违抗圣上的旨意大肆庆祝。

虽然有些乏味,但这个千秋节倒是有些让人振奋的地方的。比如说,六皇子与七皇子分别被册封为赵王与秦王,可以出宫建府了。

傅采蕴不免为穆峥感到高兴。但兴奋了一阵的她又不禁自嘲一笑,七皇子封王,她在瞎高兴些什么?

她忽然想起,上一次在英国公府,穆峥还未完的话。

“我的正妃,我已经物色好了……”

就是那一日,穆峥还想继续说完未完的话时,云姑和傅卓琛就来了!

而现在穆峥封了秦王,搬到宫外后,她就更难见上他一面了。她一个姑娘家,就是出个门也不那么容易,就更别说到王府去找他了。

而他未完的话,她也难以有机会听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多事之秋

虽然今上因为河北一带大旱做了一系列安抚人心的举动,但似乎依然不能得到上天格外开恩。

当地太守屡次上书,粮仓里头储藏的粮草也即将告急。再加上钦天监预言河北大旱会持续一年,沧州、冀州一带已然饿殍满地,甚至还传来了人食人的可怕而悲惨的事。看来河北饥民,已然被逼得走投无路了。

光启帝为此大赦天下,还亲自到京郊的求雨。

皇帝到京郊求雨,带上了若干朝廷重臣,心腹亲信,还带上了太子与魏王。

皇帝此举又引发了皇都的流言蜚蜚,皇帝的诸多儿子中只有太子和魏王有幸伴着圣驾。若是太子跟去倒是合乎常理,但魏王也伴着圣驾一同前去,却是让人耐人寻味,引发诸多揣测。

最为甚嚣尘上的说法,无非便又是魏王愈发得宠,皇帝意欲废太子改立魏王为储。而皇帝带上魏王去祭天的举动,便是为了试探文武百官意思之举。

一国储君的废立毕竟是一件大事,当初将皇长子立为太子,与文武百官不无关系。

而太子的爪牙,这些年来也被魏王和秦王拔了不少了。

如此说来,这便是一个机会了?没准下一步钦天监就会做些什么举动,将大旱的罪祸往皇太子身上套,借此机会废了皇太子,改立魏王。

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段日子以来,朝廷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所有人都紧盯着太子和魏王还有钦天监的动向,便是秦王,也成为了众人所关注的对象之一。

众所周知,秦王与魏王一母同胞,感情深厚,且他凭着身份和才智替魏王扫清了诸多障碍。如若没有他,想来魏王这一路走来也不会这般顺利。

众人疑惑归疑惑,可圣心未明,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虽说良禽择木而栖,但若是慌不择路,病急乱投医,最终还是枪打出头鸟。因而各家都不敢着急表态,而是伺机而动。

然而,在朝廷暗流汹涌之际,几个州的太守继续上报,由于连续干旱,灾情最严重的地区开始有游民成群结队地打家劫舍,不仅抢掠食物还杀人放火,让情况更加危机重重,雪上加霜。

河北局势动荡不安,游民队伍勾结山贼,成为了灾区的第一害。而一开始河北道的守军还能抵挡游民山贼,可因为军队里粮草不足,守军将士也难以为继。再加上民怨沸腾,怨声载道。对着这些游民山贼,守军开始败退,河北道的部分县城已经失守。而山贼每攻占一个地方,就会到当地县衙的粮仓里抢粮食,甚至抢掠百姓,残害良民。

为了存活,这支队伍在不断壮大。

虽然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活命,也远远到不了皇都,但发生这样的内乱,已然是刻不容缓,乱民祸国,必须尽快清剿。

这样的一个多事之秋,太子与魏王的夺位之争似乎因为这更为紧急的流民祸乱而暂且搁置了。

但不久后另外一个重磅消息传出来了,秦王毛遂自荐,率领兵马带着粮草前往沧州安抚饥民,招安乱民,清剿叛贼。

而今上竟然同意了!

消息一传出,众人哗然。秦王是今上宠爱的皇子,一向养尊处优娇生惯养,而这次今上竟然准允他率兵到沧州,可见今上也是有意对其委以重任,想要重用这个儿子。

而秦王也是夺位之争的颇为关键的人物之一,若是他立了功,朝堂又不知是怎样的一分光景。

秦王年纪轻轻,才刚刚被封王,并没有什么实在功勋的他竟然被皇帝委以如此重要的任务。一时间,秦王不仅被文武百官紧紧盯着,甚至还成为了整个皇都的焦点,风头一时无两,甚至盖过了太子与魏王。

就在这种风雨如晦,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时候,本应安分待在王府的穆峥相思病犯了。

傅采蕴尚有他的玉佩纸扇和灯笼,但他根本什么都没有!想要睹物思人以解相思之苦也不行了。在想念她的时候,穆峥只能想一想当日在国公府后花园里她坐在千秋上那安宁静谧的甜美模样,又或者想一想她趴在锦华阁睡觉那可爱娇憨的神情。

真是烦人!明明又不是他在争储,怎么连自己都被扯下水了!

虽然穆峥没有觊觎着那把龙椅,可他确乎是想要做出一番功名来。天生我材必有用,即便是衣食无忧,也不可碌碌无为。尤其是他才刚刚封王,正是意气风发,跃跃欲试之时。

且以穆峥的才智,也注定了他不可能只做一个富贵闲王。

“王爷忍忍吧,这个时候实在不宜轻举妄动啊。”周庆在一旁劝道,“现在也不知有多少双眼睛

在盯着王爷呢……王爷可千万得三思而后行。”

“你让我如何能忍!”玉瓷茶盏在穆峥的脚边碎成了花,龙井洒了一地。他不日就要启程到沧州了,这一去,少则三四月,多则一年半载,等下一回再见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要这么长时间见不到小蕴儿,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穆峥只恨之前被襄阳王这样一闹,父皇虽然压下了,但襄阳王毕竟是朝中老臣,根深叶大,这点面子父皇还是得给,所以当下想跟光启帝先求一道赐婚圣旨难如登天。他自然不会这么不识好歹。

但如若他能顺利平定内乱,情况想必会有所不同。等他立了功,想要向父皇提出请立正妃,那就易如反掌了。

就算不能先将亲事定下来,但好歹也要跟小蕴儿道个别,跟她说完上次在英国公府未完的话吧?

要不然她气自己不辞而别,一气之下嫁给其他人了怎么办?那他可不是亏大了?能当她夫婿的自然也不是小门小户,到时候再抢回来得多麻烦?

“王爷要三思啊……”周庆还跟在穆峥后头喋喋不休地劝着,却被穆峥一把打断,“这件事我自有分寸,我已经打点好了,你就别掺和了。”

穆峥说完,便出了后门,钻进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里头。

这么敏感的时候三哥自然指望不上了,要见小蕴儿,还须自己想办法。

这段时间,即便是深居后宅的傅采蕴,也嗅到了一丝前朝局势紧张的味道。就是大哥四哥,也少往外走动了许多,得了闲也只安安分分地待在府中。

她也不敢乱跑动,除了入宫给太后请安,或是偶尔去顺道见一见七公主,旁的地方也不敢随便乱去。

就算安安分分地在屋里头带着,这敏感的气氛仿佛还是消散不去,也不知何时才算完。

虽然朝政局势影响着整个皇都,但傅采蕴总算找到了一些值得兴奋的事,那便是傅卓言与白若盈已经交换了庚贴,双方总算定下了亲事。

傅采蕴也不由得替他们高兴。

可这种高兴还没持续多久,秦王要亲率军队到河北道平定内乱的事,又牢牢地攫住了傅采蕴的心。

七表哥去哪儿不好,乖乖地待在皇都不就好了么!干嘛非得跑去剿匪?哪里不危险他都不去,非得挑个流贼横行,乱民一地的地方去?

真是想让人少担心一些都不行!

“哪个不长眼的惹了郡主?”琉冬不解地看着傅采蕴有些闷闷不乐的模样。郡主在这里吃好住好,又有这么多人疼她,怎么看着还是怏怏的?难道她已经晋升到忧国忧民的程度,开始忧心家国大事了么?

“我没事。”傅采蕴勉强地抬了抬嘴角,算是安抚琉冬,“我想到外头走走。”

推开门,阳光晴好,天空湛蓝,好歹让傅采蕴舒心了一些。但她与琉冬刚没走多远,傅卓琛的手下余光匆匆走来截住了傅采蕴,“郡主,四爷有请。”

四哥?傅采蕴不由得一笑,傅卓琛可是个比她还坐不住的性子啊。要他一天到晚待在府中一定闷死他了。傅采蕴曾经跟他打过赌,赌傅卓琛能在家里待多久不找旁人。没准他这是终于耐不住,喊她到屋里陪他下棋呢。

进了傅卓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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