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泄出来,嘴角一歪,眼圈微微地红了。她本来也不算是个怕事的人,但安阳郡主气势逼人,她身后的嬷嬷又一脸凶相,还是让一个小姑娘有些惧怕。

见到这个场面,白若仪也觉得有些头疼。没想到傅采芙竟然会惹上这么一个主儿。

那一袭鲜艳红衣的少女便是襄阳王嫡长女安阳郡主。这襄阳王虽然不姓穆,但也算是皇帝的远房亲戚,若是溯源便要追溯到好几代以前了。至于这襄阳王为何能封王,主要也是因为他虽为贵族之后,却立下赫赫战功。多次平定西北鞑靼人的骚扰。

鞑靼作为游牧民族,每逢秋冬都会南下入大鄢境内抢掠食物马匹甚至女人,对西北的安定造成很大的影响。可襄阳王镇守边关这么多年,已将鞑靼人驱逐得远远的。他镇守西北那些年来,鞑靼再也没有进犯过大鄢。西北的居民也终于能够休养生息,安居乐业。这也无怪今上对襄阳王如此器重,还给他封了王。

而今上对襄阳王如此爱重,更是让安阳郡主仗着有一个军功赫赫的父亲而更加嚣张。她并不时常在皇都,许多时间都在西北的王府。长期在西北成长更是让她的性情更加暴烈彪悍,不同于皇都一般柔顺温婉的贵女。

是以安阳郡主性情暴烈,加上后台强硬,一般人都不愿与其结下梁子,对这个人敬而远之。

没想到今日傅采芙竟然惹上了安阳郡主。而单单是傅采芙惹上安阳郡主倒还好办,偏生还加上了一个傅采蕴。当真是两边都不能得罪,左右不是人。

但白若仪还是有一些惊讶,没想到看似柔弱和顺的傅采蕴竟然不惧安阳郡主的凶悍气势,胆敢挺身而出地保护妹妹。这不免又让她对傅采蕴刮目相看。

而这件事的经过也是简单,不过是傅采芙见到花园里有一只小猫,追着小猫想要将其抓起来,却没有注意到转弯而来的安阳郡主,这便与安阳郡主冲撞到了。

安阳郡主见到竟然还有人如此胆大,胆敢挡在傅采芙跟前。那少女看起来单薄,眼里却带着一股倔强。经过身后嬷嬷的提醒,安阳郡主知道了眼前的两个姑娘皆是英国公府的姑娘,便勾唇冷笑道:“如此莽撞不守规矩,这便是英国公府姑娘的做派?”

“郡主,舍妹已经向郡主道了歉,郡主何必这样紧咬不放,失了皇家气度呢?”

一个公府姑娘竟然也配教训自己?安阳郡主的脸登时一沉,正欲发作时白若仪便缓缓走来了。“宴席都该开始了,郡主怎地还在花园里?若璎还是让王妈妈带着郡主到宴席那儿吧,要不然三姐姐见不到郡主该等得急了。”

言毕,白若仪对身旁的妇人吩咐了几句,又转向傅采蕴笑道:“五姑娘,你想看的天竺曼陀罗在园子的那边呢。这曼陀罗是天竺才有的花,我猜英国公府可未必有呢。”

白若仪先是搬出三姐好让安阳郡主好歹看在白若盈的份上收敛一些,又着重地提到傅采蕴是英国公府的五姑娘,不动声色地提醒安阳郡主这个英国公府的五姑娘可是太后的宠儿,不看僧面也该看佛面。

安阳郡主似乎意识到了眼前的少女究竟是谁,终于强自压下怒意。她眯起眼睛扫过几人,一拂袖,便随着引路的丫鬟离开了。

“真是多亏了五姐姐和四姑娘……”待安阳郡主走后,傅采芙才怯怯地轻轻扯着傅采蕴的袖子,仍是惊魂未定。自小在家里被众人宠着的她又何时受过这样的对待?

“没事了。”傅采蕴轻轻握住妹妹的手,朝她温婉一笑。傅采蕴本也不是个喜欢惹事的人。但见到妹妹受欺负,一时想不了那么多便挺身而出了。自己的品级不如安阳郡主,若是被她冠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自然又免不了惹来非议。但按照目下的情况看来安阳郡主应当是打算息事宁人了。因此傅采蕴也在心里吁了口气。

白若盈知道了这件事,便立马在席间温声给两人道歉劝慰。虽然主人家来道歉,白若仪也在一旁说了许多好话,两人的心情还是受到不少影响,尤其是傅采芙。最后两人便提早了一些离了席。白若盈说了几句挽留的客气话,就命人送她们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药方

“夫人脉象平和,并无大碍,但不知为何却是有些体虚,精神匮乏。”傅采蕴终于请到了以往经常到驸马府给兄妹俩诊脉治病的陈大夫,陈大夫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徒弟。

夏日不知不觉已悄然而至。但甄氏的身体并不舒服,因此丫鬟也不敢大开窗户,只能开了一点缝用作通气,在屋中放了几个冰盆子。

“这是为何?陈大夫可有法子么?”傅采蕴在一旁关切地问道,“有没有法子能够帮大伯娘提神?”

“老夫会开一些方子为国公夫人好好地补一补身。姑娘放心,夫人的身体并不大碍。”

陈大夫一向耿直,不是那种会说什么好话哄人开心的人,一向都是实话实说。听了陈大夫的话,傅采蕴的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

见到自己的五侄女好像稍稍舒了口气的模样,甄氏也不由得淡淡一笑。这丫头,明明自己也不大,却好像一个小大人一般管起这些大人的事了。虽然比不得傅卓林成熟,但比起同龄的贵女也更加懂事一些。

瞧她那紧张的劲儿,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幼年丧母,而不知不觉地将自己当成了母亲?想到这,甄氏的心中不禁五味杂陈。

“陈大夫都说没问题了,你就别瞎操心了。”甄氏反倒开始安慰起傅采蕴了,一旁的丫鬟们看着不由得抿嘴偷笑。

“大伯娘,您尽管放心。采蕴相信陈大夫的医术。以前采蕴身体不好,都是让陈大夫给调理好的。”言毕,傅采蕴让琉冬将陈大夫送出去。

这时,惜夏有些着急地走来,看着傅采蕴欲言又止,有些话她不好拿捏,不知该不该在甄氏面前说。

傅采蕴自然明白惜夏所为何事,当即就站起来,朝甄氏盈盈一笑,“采蕴有些话想同陈大夫说几句。”在得了甄氏的允许后,她才与惜夏一同出去了。

甄氏望着少女的背影,心中也有几分欣慰。傅采蕴外表看似柔弱,当日送走傅怀远时那张泫然欲泣的脸她还历历在目。原本甄氏也担心傅采蕴年幼丧母不知会不会对她造成很大的影响,现在看来,倒是让她成长得更快了些,变成了一个有见地的善心的姑娘。

若永宁长公主在天有灵,恐怕也会感到欣慰吧。

“惜夏,郭大夫的方子你找到了?”惜夏是傅采蕴四个大丫鬟中最外向的,所以来了英国公府两三个月,便同许多下人都有结交。因而傅采蕴让她出面去寻郭大夫曾经给甄氏开的药方。

“找到了。”惜夏笑意盎然地将药方递给傅采蕴。

傅采蕴不懂药理,只得求助于陈大夫了。琉冬是四个大丫鬟中最机灵有见地的,在她给陈大夫师徒引路时就见到了惜夏。对于傅采蕴想做的事琉冬自然是知道的,于是领着陈大夫师徒走得很慢,果然傅采蕴和惜夏很快便过来将人截住了。

“不知陈大夫是否方便借一步说话?”傅采蕴望了望不远处的水榭。

陈大夫与徒弟闻素行面面相觑,不知傅采蕴意欲何为。但陈大夫给傅采蕴诊治许久,对她的为人也是了解,于是便随着她走到一旁那个并不显眼的水榭中。

“烦请陈大夫先看看这张方子,不知可有看出什么端倪?”傅采蕴又再次确认了一下四周的确无人,才将方子递了过去。

老实说,傅采蕴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怕。自己怎么会想到那里去了呢?不过这个念头一旦涌起,便怎么压也压不住了。所以一日无法求证她便一日都无法心安。但傅采蕴不敢贸贸然地去同旁人商量,万一是自己多想了,对谁也不好。因而只能偷偷地来向陈大夫求证。

只见陈大夫纠起双眉,沉默不语。傅采蕴盯着他,也悬着一颗心。

“这张方子可是开给国公夫人的?”一直沉默寡言的闻素行此时却突然开口道。傅采蕴有些惊讶,没想到他看着沉默,却是个聪明的。

见傅采蕴点了点头,闻素行不禁笑了,“这么说来,在下知道国公夫人为何一直都觉得萎靡不振了。”

没想到心中的想法竟然被证实了,傅采蕴心里头五味杂陈,也不知道该不该因为自己的“料事如神”而感到开心。

那张方子乍看之下并无碍,但若是下在甄氏那样的体质上,虽然能够治疗她的痼疾,但却有些副作用,让她感到疲乏困倦。

闻素行敏锐地发现到了这个问题,当即便与陈大夫商量要如何改掉几味药材,拿着那张方子结合着甄氏的病情热烈地讨论起来。傅采蕴觉得自己有些看走眼了,那个沉默寡言的年轻人,原来却是个医术奇才。

傅采蕴其实一早便对此感到有些怀疑了。因为郭大夫与陈大夫皆称甄氏无大碍,可甄氏却一直显得疲乏,不像是真的无大碍。管理起内务也显得力不从心,这才让一直觊觎着当家位子的曹氏有可乘之机。

郭大夫为国公府服务了这么多年,怎会不知甄氏的体质?难道是因为他医术有限,为了不揭自己的短因此才别无他法,不得不用这方子么?

“如果再添一味白前就可以中和了这药性了,若郭大夫真的医术高明,这么浅显易见的道理难道不知?”傅采蕴想要试图为郭大夫寻一些理由,却被闻素行皱着眉否定了。显然这个理由并不能使他信服。

若真是如此……傅采蕴的心慢慢冷了下来。如若郭大夫是明知道有这副作用,却利用国公府上下对其的信任坚持这张方子给甄氏治疗……那便是蓄意而为之了?

虽然陈大夫与闻素行看起来也是可靠的人,但有些事还是不该外扬。尤其是那些有损英国公府颜面之事。

她想不通,按理来说郭大夫与甄氏应当无冤无仇,也无什么利益纠葛才对,而且那张方子也不会对人的身体有太大伤害,不过是会让人乏力无神而已。如果说郭大夫真的有什么歹心,似乎也说不过去……

“五妹妹!”傅采蕴一路走回院子时都显得很心神不定,直到被人大声叫唤才回过神来。

“四哥?”傅采蕴怔怔地望着面前的人,好像一时反应不过来似的。

“你怎么了?”傅卓琛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有些狐疑地看着恍恍惚惚的傅采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傅采蕴这么六神无主,“给四哥说说,谁欺负你了?四哥一定会替你收拾他!”

傅卓琛的话说得真心实意,因为他本来就是真心待傅卓林与傅采蕴这对兄妹好,而由于傅卓林的缘故,他近日在明心书院的日子过得十分滋润。此时见到傅采蕴这副忧心的模样,他更是忍不住要帮上一帮。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托傅卓林的福,傅卓琛的日子突然快活了不少。

虽然他平时就已经是一个结交广泛喜好交际的人,但由于一贯行事低调的傅卓林在比剑中胜出而名声大噪。不仅如此,傅卓林还在那场比剑中得到魏王的赏识。魏王是谁,那可是地位直逼皇太子的人物。甚至还有坊间流言说皇帝不喜太子而爱重魏王,魏王很有取代太子执掌东宫的可能。

因此,书院里头想要巴结傅卓林的公子哥不少。就连那个一向自恃有个好出身的薛荣在傅卓林面前也不得不收起他一贯的倨傲,态度恭谦了许多。

但人们很快就发现傅卓林就像一个硬骨头一样让人难以下咽。他软硬不吃,难以接近,让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候,作为傅卓林的弟弟,也就是在书院中与他关系最密切的人,傅卓琛自然就成为了众人想要接近的对象。傅卓琛平易近人,左右逢源,似乎跟谁都能处得来。虽非英国公的嫡子,但到底也是嫡次子,与其交好并无坏处。不论是冲着他的身份还是傅卓林,想要巴着他的人并不少。让傅卓琛一时之间成为了明心书院的红人。

可以说这次比剑成就了傅卓林,也间接成就了傅卓琛。最大的赢家是这对傅家兄弟。

“五妹妹,难道你不相信四哥?”傅卓琛皱了皱眉,似乎有些失望。傅采蕴知道,与傅卓言相比,这个哥哥平日表面上看似玩世不恭,但关键时候也是值得托付的。而且在比剑之时傅卓琛为了救她而受了伤,傅采蕴也因此在心中与他亲近了不少。

“自然不是……”傅采蕴摇了摇头,同时心思千回百转。想来想去,这件事单靠自己一人之力恐怕也扛不下来,还是找个人一同分担吧。虽然大哥傅卓言是极稳重温厚的,傅采蕴对他也信赖得很。但他被作为下一任英国公那般培养,文昌大长公主与英国公对他都极为寄予厚望。是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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