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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什么？”

“等要等的人。”

“什么人？”

“等他们来了你就知道了。”

“谷贵大哥，你太不够意思了，我今晚又睡不好了。”

聂政勾勾唇角，算是笑笑。不过看到他这笑，戚老三抹抹鼻子不追问了，喝酒。聂政很自觉的也给自己倒了一碗酒，看出他心里闷，戚老三挑了个话头，说起了荤段子。这顿酒，直到戚老三都喝趴下了，聂政还是一杯接着一杯跟喝白水似的。晕晕乎乎间，戚老三明白了一件事——这位自称谷贵的神秘人很能喝，酒量深不可测。他奶奶的，第一日跟这人喝酒的时候他和小蛾子就已经露馅了。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从来都是把别人喝趴下的戚老三这回换自己趴了，带着无数怨念和疑惑的趴了。

第二天一早，酒还没醒的戚老三就可怜的被聂政抓到了马上。两人先骑马回宁甘，跟着他们一道来的那几个人暂时留在侠关镇注意关内那边的动向，并密切监视那处小院子。聂政快马加鞭显得归心似箭，宿

醉的戚老三狼狈的跟在他后面，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被身下的马儿给震出来了。

戚家庄，一人趴在窗边翘首以盼，美人哥哥回来了，鬼哥哥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第十章

小宝在午睡，叶狄在隔壁的房间里配药，阿毛做他的助手。蓝无月在房里陪小宝，尽管这里是戚家庄，他们也不会掉以轻心。

蓝无月看了会儿书后就心情烦躁看不进去了。不知道大哥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想必大哥心里十分难受吧。连他都愤怒不已，何况是大哥。而且相比他单纯的愤怒，大哥更会自责吧。这就是所谓的因爱生恨吗？除了小宝之外没有爱过谁的蓝无月无法理解这种前一刻还在说爱，后一刻就背叛的爱恨情仇。

扭头看向小宝，蓝无月微微一笑，还是他的宝贝好。他的宝贝受了委屈只会偷偷的伤心，绝对不会恨啊、怨啊，更不会背叛。哪怕他们离开，他的宝贝也只会认为是自己不够好。光是这么想着，蓝无月就心疼了。他们再混蛋、再不是人，也不会离开小宝的。蓝无月叹息一声，他很不愿看到大哥和骆沛菡反目成仇，就算做不成夫妻，也不应该变成仇人啊。蓝无月摇摇头，罢了罢了，这件事他再怎么烦恼也无济于事，解铃还需系铃人，只能靠大哥自己了。

有人来了！蓝无月迅速回神下床。脚步声接近，蓝无月已经出了卧房走到了门口。

“叩叩。”

等着对方敲门，蓝无月开门。

“小蛾子？小宝在午睡，还没起呢。”

门口的人愣了下，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开门了，接着她不好意思的说：“我知道他在午睡，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

小蛾子咬了咬嘴，低声说：“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蓝无月跨出门槛，从后关了门，问：“何事？”

“我想问问，小宝的事。我想知道……他以前，过得好不好。”

问这个啊。蓝无月推开门：“进屋说吧。”

小蛾子的脸上瞬间露出惊喜，她以为对方会拒绝呢。她左思右想了好几天才鼓足勇气过来问。小宝午睡一般都要睡够一个时辰，蓝无月进卧房点了小宝的睡穴，然后出来给两人倒了茶，又拿出小蛾子给他们拿过来的零嘴摆在桌上。小蛾子见篮子里的零嘴都吃得差不多了，她很高兴的笑了，他们爱吃就好。

在蓝无月坐下后，小蛾子主动说：“你就拣你能说的跟我说说，不便说的地方就别说。大哥不让我来找你们，怕我叫你们为难。可我就是想知道小姑走了之后小宝过得好不好。”

小蛾子的直率和善解人意立刻得到了蓝无月的好感，不愧是宝贝的姐姐。他想了想，说：“确实是有些事目前还不便告知，还请见谅。宝贝在冬夫人离开后，日子确实很不好过。”

“跟我说说。”小蛾子的心一下子揪紧。

蓝无月低声说了起来。他告诉小蛾子，小宝在他娘离开后就被他爹赶到了后院去。小宝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怎么洗衣做饭，怎么种菜缝衣。他还会被他爹关在柴房里三天三夜不给饭吃、不给水喝，若非府里的叔叔伯伯婶婶们心疼他，暗中照顾他，小宝会更可怜。后来小宝无意中救了鬼哥哥，便和鬼哥哥一起离开了家，之后又很意外遇到了郝哥哥和仁哥哥，接着又遇到大哥哥，便跟哥哥们在一起了。蓝无月隐去了小宝的爹是谁，更不能告诉小蛾子小宝是怎么救出的大哥。不过他告诉小蛾子，小宝曾被几位哥哥们的仇家抓住，险些丧命。

能听出这位谷仁大哥隐瞒了许多，小蛾子尽管失望，但也不追问。她难掩心疼的说：“我爹娘虽然不在了，但养父养母对我是极好的，更别说上头还有四位哥哥护着。跟小宝比起来，我幸福多了。”她看向蓝无月，问：“我以后，能知道全部吗？”

蓝无月沉默了片刻，点点头：“能。”

小蛾子感激的说：“谢谢你。”随后，她站起来朝蓝无月行了一个礼，说：“小姑在九泉下可以安心了。我替我家人谢谢你们。”

蓝无月忙起身道：“千万别这么说。该说谢的是我们四兄弟。能遇到宝贝是我们的福气。”

每次听到他们对小宝的称呼，小蛾子的心里都会有丝异样，这回也不例外。

蓝无月的眼里闪过了然，他很平静的说：“我们不仅是宝贝的哥哥，也是他的夫君。”

“呵！”小蛾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蓝无月，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们和宝贝成亲已经好几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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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蛾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天黑了，戚老大从外头匆匆回到戚家庄，没瞧见屋里有亮光，他很纳闷，这丫头跑哪去了？

一推门，戚老大身子一震，喊：“丫头？”屋里有人！一眼看过去，正屋没人，他直接去卧房。掀开帘子，果然小蛾子坐在炕上发呆呢。

“丫头，咋了？怎么也不点灯？坐在这儿发啥呆呢？”

戚老大的大手用力揉了揉小蛾子的脸，担心的问：“咋的了？”

小蛾子缓缓回神：“大哥？你回来啦。”

“啊，回来啦，回来就看到你在炕上发愣，也不点灯。咋了？”

小蛾子咽咽嗓子，猛地抱住戚老大。这可把戚老大给吓坏了：“咋了咋了？庄子里谁给你委屈受了？不可能啊。谁敢给你委屈受我宰了他！”

小蛾子摇头，嘴巴贴着戚老大的衣服说：“我今天去找谷仁大哥，问他小宝在他以前的那个家里过得好不好，特别是在小姑走了之后好不好。”

戚老大接话：“我都说不要你去问了。哥答应他们不随便跟外人说，你也别让哥为难。”

“我没让哥为难，我让谷仁大哥拣他能说的跟我说说。哥，谷仁大哥告诉我一件事。”

“啥事？”

“……”

小蛾子的呼吸有些不稳，戚老大摸摸她的头：“啥事？你不说哥也能猜到，肯定是过得不好呗。”

“你猜不到。”

戚老大乐了：“那你说。”

小蛾子抓紧了戚老大的衣裳：“谷仁大哥说……说他们四个人……是小宝的，夫君。他们已经成亲，好几年了。”

“啥？！”

原本还笑着的戚老大下巴瞬间砸在了脚背上。

晚饭时，蓝无月告诉露面的二哥和阿毛，他已把他们与小宝的关系告诉了小蛾子。叶狄的反应很平静，这件事本来就没什么好隐瞒的。小宝只是脸红了红，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之后小宝便又开始问鬼哥哥何时能回来，饭桌旁少了一位哥哥，他很不习惯。至于姐姐能不能接受，会不会因此瞧不起他，相比失去哥哥们来说，小宝都可以承受，尽管那样他会很伤心。

第二天蓝无月出现在戚老大的面前时表现得很坦荡，似乎他们与小宝成亲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面对蓝无月的坦荡，戚老大顿时觉得自己昨晚一夜的不安稳显得有些太小家子气。人家五个人彼此间都能接受，不觉得怎么样，他们这些外人瞎跟着掺和啥！况且人家都说了已经成亲好几年了。他又不是那些快入土的老古板，管人家那么多呢。如此想着，戚老大在蓝无月的面前也很坦然了。

蓝无月挺高兴。戚老大能接受，那小蛾子就能接受，小蛾子能接受，那么宝贝就不会难过，宝贝不会难过，他当然就高兴了。蓝无月还没来得及把这件事告诉小宝，小蛾子又提了一篮零嘴去看小宝了。

小宝只觉得自己真是宝贝，姐姐没有瞧不起他。看着小宝那张肖似小姑的脸，小蛾子想，小姑无法与心爱的人厮守，所以便在天保佑小宝，让他有四位哥哥夫君疼爱、相伴。这也许就是小姑给堂弟取名小宝的原因吧。希望他不要像自己那样饱尝人世的离合悲欢，能像珍宝一样被人捧在手心疼爱一辈子。她相信，那四人，能做到。

小蛾子情不自禁抱住了小宝：“小宝（堂弟），要幸福啊，幸福一辈子。”

小宝的眼眶湿润，伸出双手，收紧：“姐姐也是……姐姐也要，幸福一，辈子。”

阿毛在门口看着相拥在一起的姐弟没有进去打扰。他一个人也许无法给小宝一辈子的幸福，但他们四个人加起来一定可以！

小蛾子这下找到事情做了。

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戚老大不让她再去客栈。一下子不忙了，小蛾子还真不知做些什么。不过现在她有事做了，就是跟小宝学女红。说起来也是汗颜，小蛾子是女人，但这女红的功夫却着实不咋地。现在她就要做人家的媳妇了，得学着怎么给自己的男人和今后出世的孩子裁衣裳。自己什么都不会做，会叫人笑话的。

小蛾子让管家给她买了好几块布料，分了一半给小宝。看小宝都不用给那四人量尺寸，手掌直接在布料上丈量了之后就开始裁，小蛾子更加汗颜。她家男人的尺寸是多少？小蛾子在小宝的房里跟他从最基本的如何量尺寸开始学，学得很认真。

小宝说话不利索，他便边比划边讲，小蛾子从不会催他，也不会随便打断他说话，更不会对他说话不利索表现出任何的轻视，渐渐的小宝就放开了。

伸开双臂，小宝让小蛾子给他量尺寸，以身为教。正说着话呢，外头传来一人的喊声：“宝，宝，鬼哥哥回来了！”

鬼哥哥！小宝绕开小蛾子就往外跑。

“鬼哥哥！”激动尖叫。

小蛾子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热情的小宝，不吃惊是假的。不过她也有点纳闷，不应该是“贵”哥哥吗？为何堂弟喊得听上去总像是“鬼”哥哥？

门被人急切推开，小宝直直地扑进了来人的怀里。

“鬼哥哥！鬼哥哥！鬼哥哥……”

小宝努力跎起脚尖要抱住鬼哥哥，聂政弯身让小宝环住他的脖子，接着就把小宝轻松的抱了起来，顾不上房里还有其他人，聂政在小宝的脸上重重地啃了几口。

“鬼哥哥……鬼哥哥……鬼哥哥……”

“宝，宝，鬼哥哥想死你了，想死你了。”

又是几个吻。

“我也想，我也想……我也想，鬼哥哥……”双手捧着鬼哥哥的脸，小宝心疼坏了，“哥哥瘦了，鬼哥哥，瘦了。”

聂政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要的就是这一刻。心在小宝扑进怀里时瞬间涨满，之前的阴郁顿时消失无影，他的宝是他最佳的良药。

“鬼哥哥，累了，累了。”

手指轻摸哥哥干裂的唇，小宝想也不想的伸出舌头湿润哥哥的嘴唇。聂政立刻化被动为主动，含住小宝的唇，抱着他大步进了卧房。

“宝，想不想鬼哥哥？”

“想，想，天天，都想。”

“哪想？让鬼哥哥看看。”

“这里，还有，这里，都想，都想。”

“现在还想吗？”

“想……想……鬼哥哥，亲亲，亲亲……”

“鬼哥哥身上脏。”

“不脏不脏，亲亲，亲亲……”

外头的房门很轻很慢的关上了。小蛾子大气不敢出的跑出了院子。一口气跑出了老远，她这才停了下来猛喘气，双颊酡红。两手捂住脸，小蛾子只觉得要羞死了。

炕上，小宝下身赤裸双腿张开，粉嫩的蜜穴吞吐着鬼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