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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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上门的真血呐。”暗红影子发出刺耳的笑声。

唐丝毫没有恐惧,冷冷的说,“你也太自信了点,怪物!你看看你胸膛以下的部位!”

影子愕然,这才低头,僵硬了数秒。

忽地爆发出一声愤怒的低吼,“该死!”

只见那些星晶高速旋转了起来,而那些血雾,都被一点点吞噬在银白色的星晶里,就像之前星晶吸收水一样,被吸收殆尽,一点都不放过。

“哟,会说人话了?句句吾啊汝的,累不累啊,您什么年代的人,就连上古的神说话都不这么绉绉,还大言不惭要杀了我们!痴人做梦!”唐纵身往后发力,身上包裹的暗红之雾尽数破碎,她浑身的衣裙都已经被鲜血浸透,整个人就像是从血池里爬出来的一样。

没猜错!

她赌对了!

刚刚袭击影子,她浑身都是汗,心脏都悬在嗓子眼,忐忑不安。

可看到沙民圣物星晶真的开始运转起来时,那颗心脏终于落回了肚子里!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那一秒的决定,有多凶险!

塞缪没有骗她!星晶果然能击退所谓的吸血怪物。

为了保全自身,影子竟然生生舍弃了大部分身躯,强行将自己分割成两部分,胸膛以下已经都被星晶吞噬,只剩下一个脑袋。

“你们以为,光靠星晶就能杀了我吗?”影子脑袋漂浮在半空,冷冷看着两人,“来自南方的邪祟之物,吾之真血,后会有期!”

看到影子逃离,唐终于放松下紧绷的神经,半跪坐在地上。

膝盖还没碰到地面,就被搂进了一个冰凉的怀抱,力道之大,让她都感到了疼痛。

唐仰起头,“阿撒兹勒?”

阿撒兹勒把脸埋在她的头发,“不是让你乖乖离开吗?为何又回来?”

“你在这里,我还能去哪?”唐嘟哝道,“看来沙民的圣物果然有用,塞缪说这个国度有吸血的怪物,就应该是那个怪的血红影子了。”

“就算没有星晶,我也能控制住他。”阿撒兹勒开始面无表情闹别扭。

“以受重伤为代价的控制?把胳膊给我。”

“很就会好的。恶魔会痊愈。”继续面无表情闹别扭,阿撒兹勒不动声色将受伤的胳膊藏在背后,死活不拿出来。

“好好好,抱歉,让你担心了。”唐噗嗤一声笑了,这家伙也会有挫败的时候啊,总是那么一幅万事都操控在掌心里的漫不经心的模样,尝到了失败的滋味,竟如同小孩子一样闹起了别扭,“我们需不需要追上去?”

“那不是它的本体,只是一部分。追上去难免会计,你可有受伤?”阿撒兹勒慌乱地翻着她的衣服。

“我什么事都没有!你在宫廷遇到了什么?你的胳膊伤的不轻!”

“是我小看了他。”阿撒兹勒破天荒难得承认了自己也会犯错。

倏而。

一只冰凉的手掌贴向了唐的后颈——刚刚,这里被影子划出了伤口吸走鲜血。

以她的自愈能力,这点小伤本应早就愈合。当阿撒兹勒将手掌放在唐后颈时,忽然到来的疼痛感才提醒她,这伤口,竟然一直还在。

阿撒兹勒周围的气压瞬间无限降低,冰的能把人冻死。

“那家伙,”语气里掺着无比的阴森和幽冷,阿撒兹勒轻轻抚摸着她的伤口,“真是,不可原谅呐。我本来,还想对泰莫利亚徐徐图之。”

唐一个激灵,后背僵直。

“他们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耐心。”阿撒兹勒嘴角付出比之前更要诡异的微笑,温柔的能腻死人,“那家伙造成的伤口会无法愈合,除非用复生术这样的禁术进行治疗,将整个伤口,连带骨肉都剜去进行骨肉重塑,否则,会一直腐烂、败坏、流血,直至枯竭而死。”他的声音忽然轻柔了下来,“要说抱歉的是我,我不该带你来泰莫利亚。”

“它到底是什么人?!”唐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万血之血,如果我没猜错,应当是德鲁伊的血液所形成的伪神,血之心。”阿撒兹勒微微叹气,“我原本以为血之心尚且还未拥有自我意识,没想到,它已经成长到这种恐怖的阶段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血之心:吾古学得好,又怎么地了

唐:说话找打,好好说人话!

血之心:汝实愚笨,所谓,夏虫不可语冰。

唐:这特喵是汉语言学吧,您还学过庄子啊

血之心:……行行行,你好烦。

第191章 血的女皇【七】

血之心……

在刚遇到阿撒兹勒的时候,她就知道,为了顺利完成深渊的试炼,成为大领主,阿撒兹勒需要找到三颗心脏,代表着三把钥匙,分别是冰霜、荆棘和血之心。

刚刚遇见的暗红色怪人,就是血之心吗?

难道不应该像冰霜之心等一样,是某个圣器,怎么又忽然变成了一个实力强悍恐怖的人?!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对劲!

冬宫已经在战斗化为废墟,无法停留。

经过一夜战斗,天色已经大亮,唐不得不先回到伊瑟琳娜的宫殿——至少,在伊瑟琳娜眼里,现在她是一名炼金术师,如果离开太久,难免会引起周围宫廷侍卫的怀疑。

“如果有任何危险,立刻告诉我。”阿撒兹勒告诉她。

唐站在传送卷轴的魔法符阵里,紫色的光芒将她的衣服颜色染的更深。

“我会的。如果有情况,第一时间联系你。”唐点了点头。

光芒大亮,她已经彻底消失在了传送魔法符阵。空荡荡的冬宫废墟,转眼只剩下阿撒兹勒和弗朗西斯两人。

“那个古怪的怪物已经找来了冬宫,你打算怎么办?”弗朗西斯缓缓走到兰身侧,夜晚将明,墙壁倒塌,地面上残留着一层腥臭的血迹。好在冬宫位置较偏,占地面积极大,没有引起科尔斯巡城守卫的注意。

兰蘸了一滴地上的血在指尖,深邃的暗绿双眸如树林里缥缈的鬼火,“恶魔向来不会吃亏,有帐必还,欠账必追。”

虽然兰说这句话时声音极轻,年轻的弗朗西斯一瞬间却苍白了脸颊。

传送的地点仍然是走廊角落里的房间,唐立刻换上炼金术师长袍,整理了整理头发,来到炼金实验室前,埃里克森大人正在专心绘制植物草药,阳光被一层特殊的魔法过滤,如金子一样小心翼翼散落在每一株草药上。

“我昨天就告诉过你,”听到有人走近的脚步声,埃里克森低头绘着图画,暗红色的发丝覆盖了半边脸,头都没抬起来,“你更应该主动请辞回家,而不是来到炼金实验室。”

“若您不信任我的能力,我可以证明自己。”唐回应道。

埃里克森笔一停,破碎的阳光在他手指上繁琐的戒指和缀满珠宝的手链上闪烁,秀气而显得过于年轻的面容,却在此时蒙上了一层晦涩和痛苦。

不知是那暗红色发丝的阴影,亦或是某种古怪的魔法,埃里克森的双眼看起来就像是兔子的眼睛一样——笼罩着淡淡的血色。

“如果是为了功名,为了钱财,也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吧?”讥诮冰冷的声音从他嘴里毫不留情吐出,“不管你是什么目的,我告诉你,我的实验室不需要任何人,就算是伊瑟琳娜让你来,这里并不欢迎你。”

她似乎没和这家伙结下仇怨啊,为何这家伙这么针对她!真是摸不清头脑。

“埃里克森大人。我叫您一声大人,是崇敬您的学识,但您这样不明不白就刁难我,实在是很难说得过去呢。”唐气冲冲的说道。

埃里克森并没有如她想象那样被激怒。

他平静极了,继续低下头去绘画,仿佛眼里只有羊皮纸上那株白根草,一边素描一边说,“我理解你这样的年轻人,野心勃勃,富有才华,我并非是想刁难人,你应该知道,这世界远比你这种可爱的少女所想象的要诡谲莫测,你叫我大人,就更应该听我的忠告。”

忠告?

所以,他的意思并不是讨厌自己?只是不想让自己留在炼金实验室?

唐发了一半的火,就这么被堵在喉咙里。这家伙的表现实在是令人不爽,尽试图从埃里克森大人那张静谧布满了愁绪的脸,试图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埃里克森也太怪了。

她都见过了上一场神魔之战,这世间又能诡谲莫测到何种地步?埃里克森明显说的话意有所指,但他绝不会把一切都告诉自己

“我是伊瑟琳娜大人亲自任命的副职,就算你想让我走,也得问问她的意思。”迫不得已,唐只好把伊瑟琳娜搬出来吓唬人。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埃里克森炸毛了。

“作为炼金术师长,我有权废除一切炼金实验室的术士。”埃里克森握紧了拳头,染了血色的眸子“离开这里,我可以推荐你去这片大陆任何一个炼金实验室,你没必要非待在这里。”他的语气暴露了他的情绪。

唐耸了耸肩膀,“既然你不想看见我,那么,我就现在门外待着吧。”大摇大摆离开炼金实验室。

真要命,埃里克森真不算一个好啃的骨头。如果对他使用迷惑法印,会不会奏效?

思索间,一个面孔熟悉的人来到她面前——金灿灿的齐肩长发,漂亮的脸蛋,穿着宫廷衬衫和马靴裤,白色的袖口不染纤尘。

唐直起身子,朝后方退去,“契尼皇子殿下。”做出一个标准的宫廷见面礼。

契尼打量了她一番,“你竟然还活着!”

“难道这里很危险?”

“哈,可以这么说吧。”契尼笑了,“你真的打算来这里当副职?!”

“听你们的语气,这个副职似乎不是一个好差事。”

“也不算吧。”契尼笑呵呵凑近她,“我发现了,你好漂亮!头发是稀有的银灰色,像天上的星辰,你比我见过的女孩子都要漂亮!”

唐揉了揉脸颊,“多谢夸奖。您说话客气极了。”

契尼依旧微笑着,笑容变得很怪,“如果你能来当我的女仆长就好了。我的上一个女仆也是这么漂亮的一个人。”

他用的是“上一个”三个字,唐心咯噔一下,果然,听他不轻不淡道,“但她忽然一夜之间消失了,我找了她很久。”

“是一起失踪案?”

契尼脸上挂着苦涩的表情,“我不知道,或许吧,我更希望她现在过得很好。但那都是无法预测也无法想象的事情。”

竟然还有人胆子那么大,敢去绑架一个皇子的女仆。她哑然,尴尬咳嗽了一声,安慰他道,“或许她正在什么地方,平安无事。”

“我今天带了一些新的草药来,”契尼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指了指身旁一大堆形形色色的植物,“要试试新品种的药剂吗?”

“乐意奉陪。”

唐只好装作兴致勃勃的样子架起坩埚,埃里克森虽然一直紧皱着眉头,不过,由于契尼皇子在,他终于闭上了嘴巴,没有继续赶她走。

借着契尼皇子的光,她可算能在这座炼金实验室多留一会。

契尼做炼金实验并不专心,即使他的手里拿着试剂,眼睛却一直若有若无瞥向埃里克森。唐很察觉出了契尼的古怪——他并不专心。

这两个人还真是有猫腻,她想。

熬过了一个上午和午,身旁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埃里克森放下纸笔,如幽灵一样飘了出去。

似乎就是为了等这一刻,契尼伸了个懒腰,有意无意道,“今天真是多谢你,我该回去休息了。”

唐接过他手剩余的附魔材料,“能和您共同炼制药剂是我的荣幸。”

他的目光有些焦急,“我先走了,漂亮的小姐,哦,对了,我还没问过你的名字。下次一定要告诉我。”说罢,脚步匆匆紧追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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