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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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原来是有备而来!

巫王心头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忍不住哼了声:“怎么?新兵营还容不下你了?你以为那里是什么地方,还由着你挑三拣四!”

九辰低下头,一副知错的模样,不再说话。

巫王便不再理会他,端起茶碗啜了口水,看向了季礼:“此事,恺之怎么看?”

季礼起身离坐,诚惶诚恐道:“王上,能入威虎军,是这小子的福分,更是季氏一门的荣耀,老臣叩谢王上恩典。”

说罢,他回头剜了季剑一眼,斥道:“混账东西,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谢恩!”

季剑自知今日是躲不过了,便撩袍下榻,依礼谢了恩。

巫王这才将掌间那只白旗仍回了沙盘之。

大局已定,回天无力,季礼又表述了一番惶恐之意,便带着季剑告退了。

热闹的里殿霎时就安静了下来。

“晏婴。”巫王搁下茶盏,面无表情的叫了一声。

晏婴本就焦急不安的在外面候着,听到传唤,忙疾步入内,躬身道:“老奴在。”

巫王盯着沙盘,随手一指地上的少年:“宣内廷司刑的人过来,打他五十杖。”说罢,又加了句:“就在这里打。”

晏婴大惊,有些想不通,明明方才殿里还欢声笑语,怎么东阳侯刚离开,巫王突然就起怒了。

“王上,这――”晏婴试图提醒一下自己的君上,这位小殿下旧伤未愈,可是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巫王直接打断他:“六十杖。”

晏婴立刻吓得闭上了嘴巴,躬身退下。

午时,性子高冷、从不肯以笑脸示人的湘妃,难得主动来了垂殿,欲陪巫王用膳。

晏婴忙迎了过去,赔笑道:“娘娘来得不巧,王上正午睡呢。”

湘妃忖度片刻,问:“昨夜,王上可是又熬夜批阅奏章了?”

晏婴点头称是。

湘妃了然,转身欲要离开时,忽听里殿传来沉闷的杖击之声,便问:“谁在打人?”

晏婴神色躲闪,似有难言之隐。

湘妃蹙起眉尖:“宫人犯了错,自有司刑处处置,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垂殿里徇私刑!”

说罢,她竟不顾阻拦,径自往书阁闯去了。

晏婴大呼不妙,忙带人去拦,只可惜,这湘妃身怀武艺,他们又哪里能拦得住。

而另一边,湘妃刚循声闯进书阁,便僵住了脚步。

阁内空地上,跪着一个少年,双手撑着地面,额角不断淌着冷汗,几缕碎发,凌乱的贴在他面上,形容十分狼狈。

两个内侍,正站在他身后,不紧不慢的交替落杖。透过日光反射,可看见黑金色玉石地面上,溅满星星点点的血迹。

听到动静,那少年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双明亮的黑眸,以及,因疼痛而扭曲的俊美脸庞。少年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隐隐透出些灰败之色,下唇更是凝结了两三块血痂,想是咬破之后,混着汗水血水结成的。

但纵使如此,他的眼睛,依旧明亮如星,灼灼燃烧着烈火。

那双眼睛……

湘妃心莫名一痛。

晏婴不着痕迹的挡在她身前,躬身道:“娘娘该回去了。”

湘妃失了魂一般,抓着心口一角衣裳问:“他是谁?”

晏婴低眉垂目,恭敬道:“是世子殿下犯了错,正在受罚,娘娘请回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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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东窗事发

湘妃目似凝了团冷光,一动不动。

世子受刑,妃嫔在旁,已是极不合乎礼仪的行为了。

晏婴心急如焚,掌刑的内侍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暂时停了杖责。

僵持间,一个淡漠的声音忽然在他们身后响起:“湘儿,你怎么来了?”

巫王握了卷简册,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书阁外五步之地。

晏婴总算松了口气,忙带着其余内侍一起伏跪在地。

巫王是从寝阁直接出来的,只穿了件宽松的闲居白色丝袍,也未束冠,一头墨发随意披在肩上,乍一望去,倒像是个闲赋在家的士大夫。

看向湘妃时,他长年冰冷的墨眸,难得流露出些许温柔之色。

湘妃感受到这道目光,转过头,默默看着持卷而立的巫王,没有回答。

巫王回以一笑,也不以为忤,洒然自若的牵起她的手,在书阁内的软榻上坐了,才问掌刑的内侍:“多少了?”

一名内侍搁下杖,躬身回道:“刚过四十。”

“继续。”巫王冷冷淡淡的吐出两字,自始至终,看都没看一眼正扶地喘息的黑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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